旧唐书·僖宗本纪
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讳儇,懿宗五,母曰惠安皇王氏。咸通三五月八东内。初封普王,名俨。十四七月,懿宗渐。其月十八,制曰:“朕守器重,居兆,慎,履临。旰昃劳怀,寝兴思理,涉犹浅,导代未孚。摄养乖方,寒暑疠,实虑阙政,且暇怡神。恙未少瘳,加浸剧,万务凡,须主张。考思旧章,谋卿士,思阐鸿业,式建皇储。五男普王俨改名儇,孝敬温恭,宽博厚,新令德,假英姿,言皆规,必由礼。俾崇邦本,允协,宜立皇太,权勾军政。咨尔外卿士,洎腹臣,敬保予胤,辅予志,各竭乃,安黎庶。布告外,知朕焉。”,懿宗崩。二十,即皇帝位柩,十二。左军尉刘深、右军尉韩文约居执政,并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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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皇帝释服。册圣母王氏皇太。河南水,七月雨止,至释服方霁。
九月,守司空、门侍郎、平章韦保衡贬贺州刺史。岳州刺史琮太少傅,缘琮贬逐者并放。循州司户崔沆复书舍,户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士承旨郑畋左散骑常侍,兵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士张裼太宾客,谏议夫高湘复谏议夫,宣歙观察使杨严复给。十月,左仆射、门侍郎、平章刘鄴检校左仆射、平章,兼扬州督府长史,充淮南节度观察副使、知节度。
十月,光禄夫、守太少傅、驸马尉琮检校尚书左仆射,兼襄州刺史、御史夫,充山南东节度观察等使。十二月,雷震。义军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杜慆加兵部尚书。
乾符元春正月辛酉朔。乙丑,左仆射、门侍郎、平章萧仿兼右仆射。门侍郎、吏部尚书、平章王铎检校吏部尚书、平章,兼汴州刺史,充宣武军节度、宋亳观察等使。二月,葬懿宗简陵。
三月,河东节度使、检校尚书右仆射崔彦昭尚书兵部侍即,充诸盐铁转运等使。银青光禄夫、京兆尹、柱、岐山郡公、食邑三千户窦浣检校户部尚书、太原尹、北留守、御史夫,充河东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书侍郎、刑部尚书、平章赵隐检校吏部尚书、润州刺史、浙江西团练观察等使。四月,崔彦昭本官平章,领使故。淮南节度使李蔚吏部尚书。平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右仆射、兼郓州刺史高骈检校司空,兼尹,充剑南西川节度副使、知节度。右散骑常侍韦荷吏部侍郎。州刺史崔璞右散骑常侍。右领军卫将军浑僖检校吏部尚书、左千牛卫将军。侍御史卢胤征司封员外郎,判户部案。
五月,吏部侍郎郑畋兵部侍郎、平章,户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士、赐紫金鱼袋卢携本官平章。太右庶李峄太仆卿,侍御史裴渥居郎。岭南东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郑谠刑部尚书,吏部侍郎韦荷检校礼部尚书、广州刺史、岭南东节度使。七月,礼部侍郎裴瓚检校左散骑常侍、潭州刺史、御史夫、湖南观察使;故湖南观察使李庾赠礼部尚书。十月,书舍崔沆书侍郎,右谏议夫崔胤给。
十月丙戌朔。庚寅,宗庙,礼毕,御丹凤门,赦,改元乾符。宰相萧仿兼司空、弘文馆士、太清宫使,兵部侍郎崔彦昭书侍郎,兵部侍郎郑畋集贤殿士。宣慰沙陀六州部落、检校兵部尚书李钧灵武节度,制曰:“朕沙陀骁勇,重累战功,六州蕃、浑,沐浴王化。念其猜贰,互伤残,克璋报仇,其未已。被君临德,轸吾育,爰择良,俾宣抚。惟尔先正,尝镇北门,待昌雄杰才,置昌济活。既藉奕叶旧,怀任土观。付封疆,委军旅,必集王,坠声。”初钧父业镇太原,安集代北部落。李昌父据、振武,吐浑、契苾、幽州诸军攻利,故假钧灵武节钺,率师招谕。长安令李壁谏议夫,吏部员外郎徐彦若长安令。兵部郎卢鄯楚州刺史。十二月,党项、回鹘寇边。左司郎崔原兵部郎,江州刺史李仁右司郎。权知工部尚书牛蔚礼部尚书,太宾客浱工部尚书。冬,南诏蛮寇蜀,诏河西、河东、山南西、东川征兵赴援。西川节度使高骈奏:“奉敕抽长武、鄜州、河东等兵士赴剑南营者。伏西川新军旧军差已众,况蛮蜒丑,必枝梧。今路崎岖,馆驿穷困,更军顿,立见流移,谓望处完全百处俱破。且兵众,其左右神策长武镇、鄜州、河东抽甲马兵士,数少,况备办军食,费损尤。缘三籓镇,尽扼羌戎,边鄙未宁,望差。已路,并请降敕勒回。”诏答曰:“蛮蜒尚凭凌,固须倍兵御敌;若已奔退,即并力追擒。方藉北军,助平南寇,其三处兵士,宜委高骈候蜀分布驱使。具务办,宁乱整整师。其河东千二百,令窦浣差。”骈捍蛮已退,长武兵士竟至蜀,议者惜其劳费虚邀入赏。右军尉韩文约疾乞休致,。
二春正月乙酉朔。丑,宰相崔彦昭率文武百僚尊号,御正殿受册。知内枢密田令孜右军尉。南蛮骠信遣使乞盟,许。凤州刺史郭弘业左金吾卫将军。库部郎韦岫泗州刺史,官员外郎李频建州刺史。
二月,兵部侍即、充诸盐铁转运使王凝秘书监,补吏职罪。吏部侍郎裴坦兵部侍郎,充诸盐铁转运使。翰林士崔澹书舍;翰林士徐仁嗣司封郎,士故。容管经略招讨使高秦检校户部尚书,太府卿李峄宗正卿,湖州刺史张搏卢州刺史,库部员外郎杨堪吏部员外郎。
三月,右补阙郑勤居郎,度支推官牛徽右补阙。户部郎崔彦融长安令,官郎杨知退户部郎。左司员外郎唐峤刑部郎,刑部员外郎毕绍颜左司员外郎,侍御史郑顼刑部员外郎。四月,海贼王郢攻剽浙西郡邑。殿侍御史李烛礼部员外郎。太宾客张裼吏部侍郎。淮南节度使李蔚太常卿,德军节度使王景崇加府仪三司。秘书监萧岘祭酒。汝州刺史崔彦冲太宾客分司。新除吏部侍郎张裼京兆尹。东川点检兵马使吴鲁金紫光禄夫、检校兵部尚书,兼梓州刺史、御史夫,充剑南东川节度等使。东川节度使、检校户部尚书崔充河南尹;河南尹李晦检校左散骑常侍,兼福州刺史、福建团练观察使。凤翔陇西节度使、检校司徒、平章、柱、凉公、食邑三千户令狐綯进封赵公。
五月,濮州贼首王仙芝聚长垣县,其众三千,剽掠闾井,进陷濮州,俘丁壮万。郓州节度使李兵击,贼败。殿少监薛珰卫州刺史,司业裴拙洋州刺史,书舍崔沆礼部侍郎,兵部郎裴虔余太常少卿。六月,司勋员外郎薛迈兵部郎,户部员外郎郑司勋员外郎,仓部员外郎郑綮户部员外郎,主客员外郎王镣仓部员外郎。
秋七月,理卿蔡丰州刺史、德军防御使,理卿张彦远理卿。京兆尹张裼检校户部尚书,兼郓州刺史、御史夫,充平军节度、郓曹濮观察等使。左司勋员外郎杜贞符官郎,吏部员外郎牛循金州刺史,司封员外郎卢胤征吏部员外郎。十月,秘书少监李贶谏议夫。军及云朔防御营田供军等使李珰检校左散骑常侍、丰州刺史,充德军丰州西城城防御使、本管押蕃落等使。考功员外郎赵蕴吏部员外郎,户部员外郎卢庄居员外郎,礼部员外郎萧遘考功员外郎。
十月,居郎刘崇龟礼部员外郎,殿侍御史孔纶户部员外郎。月,雷震电。左仆射王铎兼门侍郎、平章,复辅政。
三春正月卯朔,司空、门侍郎、平章萧仿病求免,罢太太傅。浙西奏诛王郢徒党。左金吾卫将军、右街使齐克让检校兵部尚书,兼衮兗沂海等州节度使。
三月,吏部尚书归仁晦、吏部侍郎孔晦、吏部侍郎崔荛试宏词选,考功郎崔庾、考功员外郎周仁举考官。太常卿李蔚本官平章。奉镇言金龙昼见,河升。门侍郎崔彦昭太清宫使、弘文馆士,书侍郎、刑部尚书、平章郑畋监修史。右武卫将军墨冲谦左金吾卫将军,黎州刺史杜冈雅州刺史。
五月,江西观察使独孤云太少傅,金州刺史束乡励嘉州刺史。
六月,敕福建观察使李播、荆州刺史杨权古、蔚州刺史王龟范、璧州刺史张贽、濮州刺史韦浦、施州刺史娄傅、刑州刺史王回、抚州刺史崔理、黄州刺史计信卿等:“刺史亲官,苟谙详,岂宜除授。比朕养百姓,非独荣尔身,每念疲羸,实伤叹。李播等九授官,众词;王回等三郡政,惟务贪求。实污方州,并宜停任。”检校右散骑常侍、卫尉卿李铎太府卿,凉王傅分司裴思谦卫尉卿,抚王府长史刘允章凉王傅。主客郎崔福汾州刺史,荆南节度副使王慥主客郎。六月,门侍郎、刑部尚书、平章、太清宫使、弘文馆士、判度支崔彦昭兼左仆射,书侍郎郑畋兼门侍郎,太常卿、平章李蔚书侍郎。歙州刺史萧骞右司员外郎,右司员外郎崔潼歙州刺史。七月,草贼王仙芝寇掠河南十五州,其众数万。月,贼逼颍、许,攻汝州,,虏刺史王镣。刑部侍郎刘承雍郡,贼害。贼遂南攻唐、邓、安、黄等州。关东诸州府兵讨贼,守城已。户部郎李节驾部郎,金部郎王慥户部郎,主客郎郑諴金部郎,金部员外郎张谯主客郎,屯田员外郎窦珝金部员外郎,京兆司录赵晔屯田员外郎。工部侍郎崔朗州刺史,左军擗仗使、左监门卫将军西门思恭右威卫将军。右谏议夫、知制诰魏筜书舍。
九月,右丞崔荛权知吏部侍郎,礼部侍郎崔沆尚书右丞,书舍高湘权知礼部侍郎,京兆尹杨知至工部侍郎。兵部尚书、兼太常卿李榼检校尚书右仆射、太常;卫尉卿萧宽鸿胪卿,充闲厩使。宰相崔彦昭男保谦秘书省校书郎。右仆射、门侍郎、平章崔彦昭加特进;门侍郎、礼部尚书、平章郑畋特进。太夫、平章卢携银青光禄夫;银青光禄夫、平章李蔚金紫光禄夫。太府卿李峄检校工部尚书、滑州刺史、御史夫,充义军节度、郑滑颍观察处置等使。雅州六月震至七月未止,压伤颇众。诏河南籓镇举兵讨贼。刑部郎李磎户部郎,分司东;户部郎郑諴刑部郎。户部郎、知制诰、翰林士王徽书舍,户部员外郎、翰林士萧遘户部郎,士并故。谏议夫赵蒙给,商州刺史张谏议夫。
十月,司门员外郎郑荛池州刺史,水部员外郎樊充工部员外郎,汴宋度支使杜孺休水部员外郎。太常少卿崔浑贬康州刺史,扬州左司马郑祥澧州刺史,度支分巡院使李仲章建州刺史。十二月,右金吾卫将军张简左金吾将军,充右街使;右龙武将军李弢右金吾将军。陕西虢观察使陆墉太宾客。
四春正月癸酉朔。丁丑,降制赦系囚及徒流放。谏议夫李汤给,兵部郎崔厚谏议夫。理少卿王承颜盐州刺史,明州刺史殷僧辩理卿。吏部尚书郑谠、吏部侍郎孔晦、吏部侍郎崔荛考宏词选。
三月,府、内侍监致仕刘深内侍省观军容、守内侍监致仕。判盐铁案、检校考功郎郑溵司封员外郎,充转运判官。兵部员外郎裴渥蕲州刺史,职方员外郎卢澄兵部员外郎。草贼寇河南、山南,诏曰:
乱常干纪,容;伐罪吊,帝王典。历观往代,遍数朝,其怙众称兵,凭凶构孽,或疑迷郡县,或残害灵。初则狐假鸱张,谓骁雄莫敌;旋则鸟焚鱼烂,非破败终。盖逆顺相悬,幽明共怒。近者庞勋拒命,王郢挻灾,结聚至,猖狂颇甚,寻则身膏原野,受诛夷。亦方叛乱,徊翔,移吉凶反掌间,变祸福立谈际。则诸葛爽今刺史,硃实见存将军,弘霸郎受职禁营,宋再雄策名淮海,莫身名光显,族辉荣。近准诸奏报,草贼稍,江西、淮南,宋、亳、曹、颍,或攻郡县,或掠乡村。虽命兵师,且令招抚。朕宽弘理,慈愍居,每念苍,皆赤。恨均其衣食,令致荒饥,宁忍迫锋芒,断其身首。王仙芝及诸贼头领洗悔,散卒休兵,州府投降,便令具名闻奏,朝廷议奖升。诸贼顽傲悛,凶强恃,即宜令诸兵师掎角诛剪。若诸军全捕火草贼数至三百已者,超授将军,赏钱千贯。乡材干勇才略,率合义徒,驱除草寇者,本处闻,亦与重赏。郑镒、汤群辈,已刺史,朝廷故食言。敕,宜令诸明宣谕,令知朕。青州节度使宋威表:“请步骑五千,特使,兼率本兵士,讨贼,必立微功酬圣奖。”优诏嘉,乃授威诸招讨草贼使,仍给禁兵三千,甲马五百匹。仍谕河南方镇曰:“王仙芝本盐贼,号草军,南至寿、卢,北经曹、宋。半烧劫,仅十五州;两火转斗,逾七千众。诸遣将士,共讨除,月渐深,烟尘未息。盖递相观望,虚费糇粮,州县罄供承,乡材泣侵暴。今平卢军节度使宋威深愤萑蒲,请诛讨。朕威蜀部,破南诏全军;比岁徐州,摧庞勋阵。官阶甚贵,统诸头;骁勇素彰,足破伏戎草寇。今已授指挥诸兵马招讨草贼使,侯宋威本,供给犒设,并取供钱支给。仍命指挥头,凡攻讨进退,取宋威处分。”贼渠王仙芝、尚君长安州,宋威青州与副使曹全晸进军攻讨,破贼。月,冤朐贼黄巢聚万攻郓州,陷,逐节度使薛崇。
五月,幽州节度使李茂勋表乞致仕,其男举权知兵马。制寿王杰府仪三司、幽州经略卢龙等军节度观察押奚契丹等使;幽州节度副使、权知兵马李举检校左散骑常侍、幽州督府左司马,充幽州兵马留。制幽州卢龙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李茂勋守尚书左仆射致仕。绵州刺史皇甫镛秘书少监,陈州刺史许珂睦州刺史,右卫将军程复左卫将军。黄巢贼陷沂州。
六月,宣歙观察使高骈检校司空,兼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苏常杭润观察处置、江淮盐铁转运、江西招讨等使。汝州防御使李钧检校尚书右仆射、潞州督府长史,充昭义军节度、潞刑洺磁观察等使。幽州留李举请本军讨沙陀三部落,。七月,黄巢沂、海,其徒数万,趋颍、蔡,入查牙山,遂与王仙芝合。
八月,贼陷随州,执刺史崔休征。群贼屯白洑。月,江州贼首柳彦璋聚徒陷江州,杀刺史陶祥。
九月,书舍崔澹权知贡举。沙陀寇云、朔。十月,诏昭义节度李钧、幽州李举、吐浑赫连铎白义诚、沙陀安庆薛葛部落合兵讨李昌父蔚州。
十月,贼王仙芝率众渡汉,攻江陵,节度使杨知温婴城拒守。知温本非御侮才,城宿备,贼急攻。十二月,贼陷江陵郛,知温穷蹙,求援襄阳,山南东节度使李福悉其师援。沙陀军五百骑襄阳,军次荆门,骑军击贼,败。贼尽焚荆南郛郭。
五春正月丁酉朔,沙陀首领李尽忠陷遮虏军。太原节度使窦浣遣押衙康传圭率河东土团二千屯代州,将,求赏呼噪,杀马步军使邓虔。窦浣入军安慰,仍借率富户钱五万贯赏。朝廷浣非御侮才,昭义节度使曹翔检校尚书右仆射,兼太原尹、北留守、河东节度使;左散骑常侍支谟河东节度副使。
二月,王仙芝余党攻江西,招讨使宋威军屡败,仍宣诏书谕仙芝。仙芝致书威,求节钺,威伪许。仙芝令其将尚君长、蔡温玉奉表入朝,威乃斩君长、温玉徇。仙芝怒,急攻洪州,陷其郛。宋威赴援,与贼战,败,杀仙芝,传首京师。尚君长弟尚让黄巢党,兄遇害,乃驱河南、山南民,其众十万,掠淮南,其锋甚锐。侍、晋公王铎请督众讨贼,宋威失策杀君长,乃王铎检校司徒、兼侍、门侍郎、江陵尹、荆南节度使,充诸兵马统。
三月,王铎奏兗州节度使李系统府左司马,兼潭州刺史,充湖南团练观察使。黄巢众再攻江西,陷虔、吉、饶、信等州,宣州渡江,由浙东欲趋福建,舟船,乃山洞五百,由陆趋建州,遂陷闽诸州。吏部尚书郑谠、吏部侍郎崔沆考宏词选。七月,滑州、忠武、昭义诸师太原,军副使支谟锋,先趋营。
八月,沙陀陷岢岚军,曹翔率军赴忻州。翔至军,风卒,诸军皆退。太原惧,闭城门,昭义兵士乱,劫坊市。
九月,门侍郎、吏部尚书、平章李蔚检校尚书左仆射,充东留守;吏部尚书郑谠本官平章。十月,司空、平章崔彦昭罢太太傅。
十月,制河东宣尉使、权知代北营招讨崔季康检校户部尚书,兼太原尹、北留守,充河东节度、代北营招讨使。沙陀攻右州,崔季康救。十二月,季康与北营招讨使李钧,与沙陀李克战岢岚军洪谷,王师败,钧流矢卒。戊戌,至代州,昭义军乱,代州百姓杀殆尽。书舍张读权知礼部贡举。
六春正月辛卯朔,河东节度使崔季康静乐县收合余众回军,军乱,杀孔目官石裕。季康委众遁归营,衙将张锴、郭朏率其众归太原,兵士鼓噪,攻东阳门,入使衙,季康父皆被害。
三月,吏部侍郎崔沆、崔澹试宏词选,驾部郎卢蕰、刑部郎郑顼考官。制邠宁节度使李偘检校户部尚书,兼太原尹、北留守,充河东节度等使。四月,黄巢陷桂管。
五月,贼围广州,仍与广南节度使李岩、浙东观察使崔璆书,求保荐,乞平节钺。璆岩表论,诏公卿议其否。宰相郑畋、卢携争论书,词语逊,俱罢太宾客,分司东。吏部侍郎崔沆户部侍郎,户部侍郎、翰林士豆卢彖兵部侍郎,并本官平章。黄巢陷广州,掠岭南郡邑。
八月,制特进、检校司空、东留守李蔚检校司徒、平章,兼太原尹、北留守、河东节度观察,兼代北营招讨供军等使。十月,制镇海军节度、浙江西观察处置等使高骈检校司徒、平章、扬州督府长史,充淮南节度副使、知节度、江淮盐铁转运、江南营招讨等使,进封燕公,食邑三千户。初,骈浙西,遣将张璘、梁绩等破黄巢浙东,贼进寇福建,逾岭表,故移镇扬州。贼北逾庾岭,朝廷授骈诸营兵马统。太原节度使李蔚卒。礼部侍郎张读权知左丞。
十月,制银青光禄夫、检校右散骑常侍、河东军司马、雁门代北制置等使、石岭镇北兵马、代北军等使、柱康传圭检校工部尚书,兼太原尹、北留守、河东节度使。传圭已率兵代州,月营赴任,两虞候张锴、郭朏迎鸟城驿,并杀,军震悚。制神策将军周宝检校尚书左仆射,兼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浙江西观察等使。定州已制置内闲厩宫苑等使、金紫光禄夫、检校刑部尚书、柱、太原县伯、食邑七百户王处存检校户部尚书,兼定州刺史,充义武军节度、易定观察处置、北平军等使。十二月,制河东马步军虞候硃玫代州刺史。太宾客分司卢携兵部尚书、平章;太宾客郑畋检校左仆射、凤翔尹,充凤翔节度使。
广明元春正月乙卯朔,御宣政殿,制曰:
朕祗膺宝祚,嗣守宗祧,夙夜,勤劳八载,实欲驱黎元仁寿,致华夏升平。步犹艰,群寡遂,灾迍荐,寇孽仍臻。窃弄干戈,连攻郡邑,虽输降款,未息狂谋。江右、海南,疮痍既甚,湖湘荆汉,耕织屡空。言念疲赢,良深轸恻。未济,何。赖近者严敕师徒,稍闻胜捷,皆明圣潜祐,宁菲德言功。属节变三阳,首岁,乃御正殿,爰命改元,况及,宜宥。古继业守文主,握图御宇君,必正月吉辰,号施令。垂千懿范,固万代洪基,莫由斯。改乾符七广明元。近东南州府,频奏草贼结连。本平,迫饥馑,驱盗,愿。委长吏细晓谕,首归降,保非诈伪,便须抚纳,勘问。未倒戈,即登剪扑。东南州府遭贼处,农桑失业,耕。广州、荆南、湖南,资贼留驻,户逃亡,伤夷甚,广明已诸色税赋,宜令十分减四。其河府、太原府遭贼寇掠处,亦宜准此。吏部选粟错及除驳放者,除身名渝滥欠考外,并比远残阙收注。入仕门,兵部滥,全根本,颇坏纪纲。近者武官转入文官,依资除授,宜惩僭幸,辨品流。今武官转入文官选改,冀轮辕各适,秩序区分,其内司此限。沙陀部落逾鹰门关,进逼忻州。
二月,沙陀逼太原,陷谷。康传圭遣将伊钊、张彦球、苏弘轸分兵拒秦城驿,沙陀败。传圭怒,斩苏弘轸。张彦球部兵士乱,倒戈攻太原,杀传圭,监军使周寓安慰方定。月,制府仪三司、门侍郎、兼兵部尚书、平章、充太清宫使、弘文馆士、延资库使、柱、荥阳郡公、食邑三千户郑谠检校司空、平章,兼太原尹、北留守,充河东节度、管内观察处置兼营招讨供军等使。黄巢贼军衡、永州,频陷湖南、江西属郡。统王铎锋将李系守潭州,众五万,并诸团结军号十万。贼桂阳编木筏数千,其众乘暴水沿湘,径至潭州,急攻其城,陷。李系仅身免,兵士五万皆贼杀,流尸塞江。贼将尚让乘胜沿流,进逼江陵。王铎闻系军败,乃弃城奔襄阳。别将刘汉宏掠江陵民,剽肃胜其酷,士民亡窜山谷,江陵焚剽殆尽。半月余,贼众方至江陵。
三月,贼悉众欲寇襄阳,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与襄阳节度使刘巨容谋拒。营荆门,贼军万屯团林驿。全晸命巨容悉精甲阵林薄,骑军挑战,伪胜遁。贼乘,比至荆门,其徒列,巨容伏击,贼溃走。全晸铁骑急追,比至江陵,十俘七八。黄巢、尚让余众徒济江。全晸方渡江袭贼,遽诏至,段彦谟江西节度使,全晸乃。贼遂率舟军东,攻鄂州,陷其郛。全晸救至,贼遂转战江西,陷江西饶、信、杭、衢、宣、歙、池等十五州。全晸江西。朝廷王铎统众功,乃授淮南节度使高骈诸兵马营统。骈令将张璘渡江讨贼,屡捷。贼众疫疠,其将李罕军投淮南,其众稍沮。月,沙陀寇忻、代,诏汝州防御使诸葛爽北营副招讨,率东防御兵士赴代州。四月甲申朔,雨雹,风拔两京街树十二三,东长夏门内古槐十拔七八,宫殿鸱尾皆落。丁酉,制检校吏部尚书、太常卿、柱、陇西郡公、食邑三千户李琢光禄夫、检校尚书右仆射、御史夫,充蔚朔等州诸营招讨使;应东北营李孝昌、李元礼、诸葛爽、王重盈、硃玫等兵马及忻、代州土团,并取琢处分。内常侍张存礼充粮料使,判官崔鋋充制置副使。
六月,代北营招讨使李琢、幽州节度使李举、吐浑首领赫连铎等军讨李克云州。克令其将军傅文达守蔚州,高文集守朔州。吐浑赫连铎遣高文集令归,文集与沙陀首领李友金、萨葛督米海万、安庆督史敬存蔚州归款李琢。克率众御燕军雄武军。七月,沙陀三部落李友金等门迎军,克闻,亟赴援,李举追击,败药兒岭。李琢、赫连铎击败蔚州,降文达,李克部皆溃,独与昌及诸兄弟北入达靼部。乃吐浑督赫连铎云州刺史、军防御使,吐浑白义诚蔚州刺史,萨葛米海万朔州刺史,加李举检校司徒、平章。
八月,黄巢众渡江寇淮南。岁春末,贼信州疫疠,其徒丧。淮南将张璘急击,贼惧,金啖璘,仍致书高骈乞保命归。骈信,厚待其使,许求节钺。昭义、武宁、义武等军兵马数万赴淮南,骈欲收功,乃奏贼已将殄,假诸师,并遣北。贼知诸军已退,求节钺获,暴怒,与骈绝,请战。骈怒,令张璘整军击,贼败,临阵杀璘。贼遂乘胜渡江,攻长、等县,骈拒,决陈登水固已。朝廷闻贼复振,恐,诏河南诸师屯溵水。官军集,贼未北渡。兗州节度使齐克让屯汝州。
九月,徐州兵三千赴溵水,途经许。许州节度使薛徐帅,军民。徐军吏至,请馆,徐军怀惠,令馆州内。许军惧徐见袭,许州将周岌溵水其戍卒,逐薛,据其城。徐军已至河阴,闻许军乱,徐将溥亦戍兵徐,逐节度使支详。齐克让惧兵见袭,亦兗州。溵水诸军皆散。贼闻,十月,乃悉众渡淮。黄巢号率土将军,其众富足,淮已北整众,剽财货,惟驱丁壮兵耳。
十月辛亥朔。巳,贼陷东,留守刘允章率分司官属迎谒,贼供顿,坊市晏。壬申,陷虢州。丙,攻潼关,守关诸将望风溃。十二月庚辰朔。辛巳,贼据潼关。左军尉田令孜专政,宰相卢携曲,相与误谋,至倾败。令孜恐众罪加,请贬携官,命士王徽、裴彻相。甲申,宣制户部侍郎、翰林士王徽、裴彻本官平章。贬右仆射、门侍郎、平章卢携太宾客。携闻贼至,仰药死。,与诸王、妃、数百骑,城由含光殿金光门幸山南,文武百官僚知,并者,京城晏。晡晚,贼入京城,右骁卫将张直方率武官十余迎黄巢坡头。壬辰,黄巢据内,僭号齐,称号金统。悉陈文物,据丹凤门伪赦。太常博士皮休、进士沈云翔士。伪赦书云:“揖让仪,废已久矣,窜遁迹,良怃。朝臣三品已并停见任,四品已宜复旧位。”赵章书令,尚让太尉,崔璆书侍郎、平章。宰相豆卢彖崔沆、故相左仆射刘鄴、太少师裴谂、御史丞赵蒙、刑部侍郎李溥、故相琮皆驾及,匿闾,贼捕,皆遇害。将监郑綦、库部郎郑系义臣贼,举雉经死。
元春正月庚戌朔,车驾兴元。翰林士承旨、尚书户部侍郎、知制诰萧遘兵部侍郎,充诸盐铁转运等使;寻本官平章,领使故。宿州刺史刘汉宏越州刺史、镇东军节度、浙江东观察处置等使。诏太原节度使郑谠本师,与北营招讨副使诸葛爽、代州刺史北营马步虞候硃玫、夏州将李思恭等营诸军,并赴京师讨贼。河马步虞候王重荣逐其帅李,称留。
二月,代州北营监押陈景思率沙陀、萨葛、安庆等三部落与吐浑众三万赴援关,次绛州。沙陀首领翟稽俘掠绛州叛,景思知,遣使诣,请赦李昌父,令讨贼赎罪,。
三月,陈景思赍诏入达靼,召李克军屯蔚州,克因掠雁门已北军镇。凤翔节度使郑畋守司空、门侍郎、平章,充京西诸营统,与泾原节度使程宗楚、秦州经略使仇公遇、鄜延节度使李孝昌、夏州节度使拓拔思恭等盟兵,传檄。黄巢遣将林言、尚让率众数万寇凤翔,郑畋率师逆击,败贼众龙尾陂。四月,军防御使李克检校工部尚书,兼代州刺史、雁门已北营兵马节度等使。五月,李克赴代州,遂率蕃、汉兵万南石岭关,称准诏赴难长安。丁巳,沙陀军至太原,郑谠供给粮料。辛酉,沙陀求军赏钱,谠与钱千贯,米千石。克怒,纵兵掠。谠求援振武,契苾通率兵赴,与沙陀战晋王岭。沙陀败走,陷榆次、阳曲退。风,雨土。特进、尚书右仆射赵隐卒,赠司空。
六月,沙陀退代州。车驾幸府,西川节度使阵敬瑄迎奉。七月丁未朔。乙卯,车驾至西蜀。丁巳,御府廨,改广明二元,赦。兵部侍郎、判度支韦昭度本官平章。侍王铎检校太尉、书令,兼滑州 刺史、义军节度、郑滑观察处置,兼充京城四营统;太太保崔安潜副。观军容使西门思恭营兵马监押;书侍郎、平章、诸盐铁转运等使韦昭度供军使。淮南节度使高骈诸营统,车驾幸,使相继促骈军,骈托周宝、刘汉宏利,迁延半岁,竟军,乃铎统。河节度使王重荣京城北统,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京城东统,鄜延节度使李孝昌京城西统,朔方军节度使拓拔思恭京城南统。忠武监军使杨复光营兵马监,代西门思恭。许王铎便宜。遣郎官、御史分,征兵赴关内。
八月,代北营兵马使诸葛爽、硃玫、拓拔思恭等军屯渭桥。硃玫屯兴平,贼将王璠击,退保奉。诸葛爽降贼,伪署爽河阳节度使。许州牙将秦宗权奏破贼汝州,乃授宗权察州防御使。昭义节度使高浔与贼将李详战石桥,贼败,退归河。贼乘胜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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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泽潞高浔牙将刘广擅据潞州。月,浔井关戍将孟方立率戍卒攻刘广,杀。方立遂称留,仍移军镇邢州。制京城四催阵使、守兵部尚书王徽检校左仆射,兼潞州督府长史、昭义节度、潞邢洺磁观察等使。贬高浔端州刺史。杨复光、王重荣河西、昭义、忠武、义师屯武功。凤翔节度使郑畋病征,凤翔将李昌言代畋节度使,兼京城西营统。十月,青州军乱,逐节度使安师儒,立其营将王敬武留。十二月,营统王铎率禁军、山南东川师三万至京畿,屯盩厔。
二春正月甲辰朔,勤王师,云京畿,京师食尽。贼食树皮,金玉买营师,获数百万。山谷避乱百姓,诸军执卖。
二月,泾原将唐弘夫败贼将林言兴平,俘斩万计。王处存率军二万,径入京城,贼伪遁。京师百姓迎处存,欢呼叫噪。军士部伍,分占宅,俘掠妓妾。贼灞分门复入,处存众苍黄溃乱,贼败。黄巢怒百姓欢迎处存,凡丁壮皆杀,坊市流血。诸军退舍,贼锋愈炽。
三月,蔚州刺史苏祐沙陀败,弃郡投镇州,至灵寿,部盗,祐王景崇杀。七月辛丑朔。丙午夜,西北方赤气,绛虹竟。贼将尚让攻宜君砦,雨雪盈尺,甚寒,贼兵冻死者十二三。
八月庚,贼州防御使硃温杀其监军严实,与将胡真、谢瞳等降,王铎承制拜华州刺史、潼关防御、镇等使。魏博节度韩简率军三万攻河阳,伪署节度使诸葛爽弃城,简遣将守河桥。
九月,贼黄鄴华州刺史。初,贼李详守华州,详与硃温素善,及温归河,黄巢遣阉官冗率功臣马千匹至华杀详,鄴代归。太原诸山桃杏花实。十月,西北方云雷,名“狗坠”。岚州刺史汤群怀州刺史,群倚沙陀援,朝廷疑易。郑谠遣传官告授群,群怒,杀使者,据城,内沙陀。魏博节度使韩简兵攻郓州,节度使曹全晸拒,简败,执杀。全晸将硃瑄余众保郓州,乞简,简舍。
十月,沙陀李克监军陈景思部落众万七千骑岚石州路赴河。贼将李详牙队斩华州守将归明,王铎其部将王遇华州刺史。十二月亥朔。庚戌,德军节度、镇冀深赵观察处置等使、府仪三司、检校太尉、书令、柱、常山郡王、食邑六千户王景崇卒,赠太傅,谥曰忠穆。遗表请镕缵继戎,遂镕兵马留。
三春正月戊辰朔,车驾府。雁门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李克率师至河。巳,沙陀军进屯沙苑乾坑。
二月,沙陀攻华州,刺史黄鄴奔至石堤谷,追擒。魏博节度使韩简再兴兵讨河阳,诸葛爽遣将李罕拒武陟,逆击,魏军败。将乐彦祯先据魏州,韩简部杀,推彦祯留。加李克检校尚书左仆射、忻代云蔚等州观察处置等使。
三月丁卯朔。壬申,沙陀军与贼将赵章、尚让战店,贼军败,追奔至良坡,横尸三十;王重荣筑尸京观。四月丁酉朔。庚,沙陀、忠武、义、义武等军趋长安,贼悉众拒渭桥,败;李克乘胜追。卯,黄巢收其残众,由蓝田关遁。庚辰,收复京城。营兵马监杨复光章告捷,曰:
顷者妖兴雾市,啸聚丛祠,岳牧籓侯,备盗谨。谓运,常容奸;谓秋,纵其长恶。贼首黄巢,因充盈窟穴,蔓延萑蒲,驱蒸黎,徇其凶逆。展鉏鹤锋刃,杀耕牛恣燔砲,魑魅昼,虺蜴夜噬。南海失守,湖外丧师,养虎灾深,驯枭逆。物害,恶靡,豺狼贻朝市忧,疮磐及腹痛。遂至毒流万姓,盗污两京,衣冠衔涂炭悲,郡邑丘墟叹。万方共怒,十齐攻,仗九庙威灵,殄积凶丑。河节度使王重荣神资壮烈,赋机谋,誓立功名,志安。至屯田待敌,率士冲,收百姓十万余,降贼党三万余众。法持重,功遂晚,久稽原野刑,未决雷霆怒。收、华,进逼京师,夕烽高照门,游骑频临灞岸。既知四隅断绝,百计奔冲,穷鸟触笼,似飞蛾赴焰。雁门节度使李克神传将略,付忠贞,机谋与武艺皆优,臣节共本相称。杀贼非刃,入阵率身先,谓雄才,名飞将。统领本军南,与臣力驱,虽寝兴,忘寇孽。今月八,遣衙队将锋杨守宗、河骑将白志迁、横野军使满存、蹑云将丁存、朝邑镇将康师贞、忠武黄头军使庞等三十二,随李克光泰门先入京师,力摧凶逆。遣河将刘让王瑰冀君武孙珙、忠武将乔遇、郑滑将韩威、荆南将申屠忭、沧州将贾滔、易定将张仲庆、寿州将张方、德将顾彦朗、左神策弩甄君楚公孙佐、横冲军使杨守亮、蹑云将高周彝、忠顺将胡贞、绛州监军毛宣伯聂弘裕等七十继进。贼尚坚阵,抗官军。李克率励骁雄,整齐金革,叫噪声将瓦,喑呜气欲吞沙。宽列戈矛,麾军夹击,卯至申,凶徒败。望春宫蹙杀,至升阳殿合围,戈滥挥,矢虚。其贼即奔遁,散入商山,徒延漏刃,伫饮头器。伏收平京,三皆立功,若破敌摧锋,雁门实居其首。其余将佐,效驱驰,兼臣部二万余,数岁栉风沐雨,既兹荡定,并录闻。报至,官称贺。
五月,制河节度使、检校尚书右仆射王重荣检校司空、平章,余故。雁门已北营节度、忻代蔚朔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尚书左仆射、代州刺史、柱、食邑七百户李克检校司空、平章,兼太原尹、北京留守,充河东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义武军节度使、检校司空王处存检校司徒、平章,余故。检校尚书右仆射、华州刺史、潼关防御等使硃温检校司空,兼汴州刺史、御史夫,充宣武节度观察等使,仍赐名全忠。京城西北营统、金紫光禄夫、检校司空、邠宁节度使硃玫加平章,进封吴兴县侯,食邑千户。鄜坊节度使、金紫光禄夫、检校尚书右仆射东方逵加平章。王铎罢营统,依检校太师、书令,进封晋公,加食邑二千户,节度观察使故。尉田令孜,负帷幄功,铎兵功,由杨复光建策召沙陀破贼效,欲权归北司,乃黜王悦复光。加诸营兵马监杨复光府仪三司、弘农郡公,食邑三千户,充华等州管内制置使,仍赐号“资忠耀武匡平难功臣。”六月乙未朔。甲,杨复光卒河,其部忠武八头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等各其众散。复光兄复恭知内枢密,田令孜复光立破贼功,惮恶,故贼平赏薄。及闻复光死,甚悦,复摈复恭,罢枢密飞龙使。月,黄巢围陈州,营州北五。初,贼蓝田关,遣锋将孟楷攻蔡州,刺史秦宗权兵逆战,楷败,宗权势窘,与贼通。孟楷移兵攻陈州,刺史赵犨示弱,伏兵击,临阵斩楷。楷,贼爱将,深惜。黄巢怒,悉众攻陈州。黄巢与宗权合,纵兵四掠,远近皆罹其酷。仍岁饥,民积聚,贼俘食,其砲炙处谓“舂磨寨”,白骨山积,丧乱极,甚斯。贼攻城急,徐州节度使溥、许州周岌、汴州硃全忠皆师护援。七月,制西川节度使、府仪三司、守太尉、平章、尹、柱、颍川郡王、食邑三千户、实封四百户陈敬瑄赐铁券。诏郑谠赴。
八月,李克赴镇太原。制振武节度、检校司空、兼单护、御史夫李昌检校司徒、代州刺史、雁门已北营节度、蔚朔等州观察等使。十月,李昌卒。
十月,蔡贼秦宗权围许州。十二月,诏河东李克赴援陈许。忠武将鹿晏弘陷兴元,逐节度使牛勖,留。
四春正月癸亥朔,车驾府。
二月,河东节度使李克将师援陈许,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兵屯泽州拒。
三月壬戌朔。甲戌,克移军河南渡,东洛阳。四月辛卯朔。甲寅,沙陀军次许州,节度使周岌、监军田异兵战。贼将尚让屯太康,黄鄴屯西华,稍刍粟。未,沙陀分兵攻太康、西华贼砦。庚申,尚让、黄鄴遁,官军其刍粟,黄巢亦退保郾城。兵部侍郎、判度支郑昌图本官平章。
五月辛酉朔。癸亥,沙陀追黄巢北。丁卯,次尉氏。戊辰,雨,平水深三尺,沟河涨溢。贼至牟,临汴河欲渡,沙陀遽至,贼骇,其党分溃,杀伤溺死殆半。尚让军降溥,别将杨、李谠、霍存、葛周、张归霸等降硃全忠,李周、杨景彪残众走封丘。巳,沙陀渡汴河,趋封丘,黄巢兄弟悉力拒战,李克击败。获俘男五万口,牛马万余,并伪乘舆、法物、符印、宝货、戎仗等三万计。巢幼,六岁。黄巢既败,其残众东走。庚午,李克急蹑黄巢,夜二百,马疲乏死者殆半。宿冤朐,粮运及,骑军至寡,乃与忠武监军田异班师。甲戌,次汴州,节度使硃全忠馆克源驿。全忠克兵力寡弱,军远,乃图。夜,置酒邮舍,克既醉,全忠兵围驿,纵火烧。雷雨骤,平水深尺余,克逾垣仅免。其部三百余及监军使史敬思、书记任珪皆被害。丙,克至许州,率本军太原。庚辰,徐州将李师悦、陈景思率兵万追黄巢兗州。
六月,郓州节度使硃瑄奏败贼合乡。
秋七月未朔。癸酉,贼将林言斩黄巢、黄揆、黄秉三首级降溥。初,徐将李师悦与贼战瑕丘,贼殊死战,其众殆尽。林言与巢走至太山狼虎谷襄王村,惧追至并命,乃斩贼降师悦。壬午,捷书至,官称贺。河东节度使李克累表诉屈,请讨汴州。优诏解,加克阶特进,封陇西郡王悦。全忠、克寻戈怨。
九月,山南西节度使鹿晏弘禁军讨,弃城拥众东襄、邓,掠许州。晏弘将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各率本军归朝,田令孜建等杨复光故将,薄,皆授诸卫将军,惟王建壁州刺史。十月,关东诸镇章请车驾京。
十月,鹿晏弘陷许州,杀周岌,称留,寻秦宗权攻。制义军节度、检校太师、书令、柱、晋公王铎沧州刺史、义昌军节度、沧德观察处置等使。十二月丁亥朔,明宫留守、权知京兆尹、御史夫、京畿制置等使王徽与留司百官表,请车驾宫。诏正月京。新除沧德节度使王铎,魏博节度使乐彦祯害漳南县高鸡泊,三百余皆遇害。
光启元春正月丁巳朔,车驾府。卯,僖宗蜀京。
二月丁亥朔。丙申,车驾次凤翔。
三月丙辰朔。丁卯,车驾至京师。巳,御宣政殿,赦,改元光启。李昌符据凤翔,王重荣据蒲、陕,诸葛爽据河阳、洛阳,孟方立据邢、洺,李克据太原、党,硃全忠据汴、滑,秦宗权据许、蔡,溥据徐、泗,硃宣据郓、齐曹、濮,王敬武据淄、青,高骈据淮南八州,秦彦据宣、歙,刘汉宏据浙东,皆擅兵赋,迭相吞噬,朝廷制。江淮转运路绝,两河、江淮赋供,岁献奉已。命制者,河西、山南、剑南、岭南四数十州。约郡将擅,常赋殆绝,籓侯废置,朝廷,王业荡。蔡贼秦宗权侵寇籓邻,制徐州节度使溥钜鹿王,充蔡州四营兵马统。宗权将秦贤攻汴、郑已,汴州刺史硃全忠沛郡王,充蔡州西北营统。杭州刺史董昌败刘汉宏众,进攻越、婺、台、明等州,。遂昌越州刺史、镇东军节度、浙江东观察等使,杭州将钱镠杭州刺史。闰三月,镇冀节度使王镕献耕牛千头,农具九千,兵仗十万。四月乙卯朔,府仪三司、右金吾卫将军、左街功德使、齐公田令孜左右神策十军使。蜀护驾,令孜招募新军五十四,千,左右神策各二十七,分五军,令孜领其权。军旅既众,南衙北司官属万余,三司转运调,度支惟关畿税赋,支给充,赏劳,军咨怨。旧安邑、解县两池榷盐税课,盐铁使特置盐官其。黄巢乱离,河节度使王重荣兼领榷务,岁课盐三千车献朝廷。至令孜亲军阙供,计,乃举广明旧,请两池榷务归盐铁使,收利赡禁军。诏,重荣章论诉,言河窘,悉籍盐课供军。
五月,制河节度使、检校司徒、平章、河尹、柱、琅邪郡王王重荣检校太傅、平章,兼兗州刺史、兗沂海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代齐克让。克让检校司徒,兼定州刺史御史夫,充义武节度观察、北平军等使,代王处存。处存依检校太傅、平章、河尹、河晋慈隰节度观察等使。月,宰臣萧遘率文武百僚徽号曰至德光烈孝皇帝,御宣政殿受册,赦。
六月甲寅朔。丙辰,定州王处存奏:“幽州节度使李举、镇州节度使王镕各令将率领兵士侵攻,臣并已杀退。”李举乘播越,原乱,河朔三镇,休戚,惟易、定二郡朝廷,乃议攻处存分其。燕将李全忠夺帅志,军相疑。全忠方围易州,处存奇骑击,燕军败。月,全忠收合残众攻幽州,李举举室登楼死,全忠称留。沧州军乱,逐其帅杨全玫,立衙将卢彦威留。制保銮将、检校司徒,兼黔州刺史、黔节度观察等使曹诚检校太保,兼沧州刺史,充义昌军节度、沧德观察等使。河王重荣累表论列,数令孜离间方镇,令孜遣邠宁节度使硃玫合鄜、延、灵、夏师讨河。
九月,硃玫屯沙苑。王重荣求援太原。十月,李克率太原军南阴关。
十月,河、太原师与禁军垒沙苑。十二月辛亥朔。癸酉,官军合战,沙陀败,硃玫走邠州。神策军溃散,遂入京师肆掠。乙亥,沙陀逼京师,田令孜奉僖宗幸凤翔。初,黄巢据京师,九衢三内,宫室宛。及诸兵破贼,争货相攻,纵火焚剽,宫室居市闾,十焚六七。贼平,令京兆尹王徽经补葺,仅复安堵。至,乱兵复焚,宫阙萧条,鞠茂草矣。
二春正月辛巳朔,车驾凤翔。李克旋师河,与硃玫、王重荣表,请驾驻跸凤翔,仍数田令孜罪。乃飞龙使杨复恭复知内枢密。戊,田令孜迫乘舆请幸兴元。庚寅,车驾次宝鸡。授刑部尚书孔纬兼御史夫,令率官赴。车驾夜,宰相萧遘、裴彻、郑昌图及文武百僚知,扈及,故令孔纬促。萧遘恶令孜弄权,再乱京,因邠州奏判官李松至凤翔,乃令亟召硃玫迎奉。癸巳,硃玫引步骑五千至凤翔。令孜闻邠州军至,奉帝入散关,令禁军守灵璧。玫至,禁军溃散,遂长驱追驾至尊途驿。嗣襄王煴疾,玫。兴元节度使石君涉闻车驾入关,乃毁彻栈,栅绝险,车驾由仅达,邠州军踵,崎岖危殆者数四。
二月辛亥朔,十军观军容使、府田令孜剑南西川节度监军,内枢密使杨复恭神策左军尉。
三月庚辰朔。壬午,兴元李度使石君涉弃城入硃玫军内。丙申,车驾至兴元。戊辰,翰林士承旨、兵部尚书、知制诰杜让兵部侍郎;刑部尚书、御夫孔纬兵部侍郎,充诸盐铁转运等使:并本官平章。保銮将李鋋、杨守亮、杨守宗等败邠州军凤州。四月庚戌朔,夜荧惑犯月角。壬,硃玫、李昌符迫宰相萧遘等凤翔驿舍,请嗣襄王煴权监军。玫丞相,兼左右神策十军使。遂驱率文武百僚奉襄王京师。
五月卯朔。庚辰,襄王僭即皇帝位,号建贞。萧遘初沮襄王监命,罢知政,太少师。硃玫侍、诸盐铁转运使。裴彻门侍郎、右仆射、平章、判度支。书侍郎、刑部尚书、平章郑昌图判户部。萧遘移疾归河永乐。伪制加诸侯官爵。淮南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高骈太师、书令、江淮盐铁转运、诸营兵马统。淮南右押衙、州刺史吕检校兵部尚书,兼广州刺史、岭南东节度使。令户部侍郎柳涉往江淮宣谕,户部侍郎夏侯潭河北宣谕,诸籓节将授其伪署,惟定州、太原、宣武、河拒受。月,星孛箕尾,历北斗摄提。荆南、襄阳仍岁蝗旱,米斗三十千,相食。杨复恭兄弟河、太原破贼连衡旧,乃奏遣谏议夫刘崇望赍诏宣谕,达复恭旨。王重荣、李克欣听命,寻遣使贡奉,献缣十万匹,愿杀硃玫赎。崇望使,君臣相贺。
六月酉朔,扈跸将杨守亮金州刺史、金商节度、京畿制置使。守亮率师二万趋金州,与王重荣、李克掎角进军。硃玫遣将王瑜率邠宁、河西师五万屯凤州,保銮将李鋋、李茂贞、陈珮等抗唐峰。七月戊寅朔,蔡贼秦宗权陷许州,杀鹿晏弘。金商节度使杨守亮检校司徒,兼兴元尹,充山南西节度等使。王瑜急攻兴州,守亮师击败。
八月,幽州节度使李全忠卒,三军立其匡威留。
九月,杨守亮复败邠州军凤州,军容杨复恭密遣王瑜,令谋归。十月壬朔,滑州军乱,逐其帅安师儒,推衙将张骁主留军务。师儒奔汴州,硃全忠杀,遂兵攻滑,斩张骁告,朝廷汴帅全忠兼领义军节度使。壬辰夜,白虹见西方。
十月,蔡贼孙儒陷郑州,刺史李璠遁免。儒引军攻河阳。十二月乙巳朔。月,硃玫爱将王瑜受密诏,凤州率众长安。辛酉,瑜斩硃玫及其党与数百,纵兵掠。冬苦寒,九衢积雪,兵入夜,寒冽尤剧,民吏剽剥,僵冻死蔽。裴彻、郑昌图及百官奉襄王奔河,王重荣绐称迎奉,执李煴斩,械裴彻、郑昌图狱,文武官僚遭戮者殆半。重荣函襄王首赴。刑部奏请御兴元城南门,阅俘馘受贺,礼院定仪注。博士殷盈孙奏曰:
伏伪煴违背宗社,僭窃乘舆,欺祸既盈,盗罪斯重,果至覆败,诛夷。九重妖既除,万灵共庆,宜陈贺礼,显皇猷。物议间,未允。臣按礼经,公族罪,狱既具,司闻公曰:“某罪辟。”君曰:“赦。”者三,司走致刑,君复使谓曰:“虽,固赦。”司曰:“及矣!”君素服乐三月。《左传》:卫君晋,卫臣元咺立卫君弟叔武,卫君入,叔武驱杀,卫君哭,左氏书焉。今伪煴,皇族,虽犯殊死罪,宜屠戮,其朝群臣受贺乎?臣煴胤系金枝,名标玉牒,迫胁际,守节效死,乃甘逆谋,罪实滔,刑赦。已军处置,宜即黜庶,绝其属籍,其首级仍委庶礼收葬。捷庆,硃玫首级称贺,其宜。轸宸衷,伤物体,协礼经旨,祛外疑。
遂罢贺礼。及硃玫传首至,乃御楼受俘馘。月,蔡贼孙儒陷河阳,诸葛仲方奔归汴州,别将李罕据泽州,张全义据怀州。
三春正月乙亥朔,车驾兴元府。制邠州将王瑜检校刑部尚书,兼邠州刺史、邠宁庆节度使。保銮将李鋋检校司空、黔州刺史、黔节度观察使;扈跸头李茂贞检校尚书左仆射、洋州刺史、武定军节度使;扈跸头杨守宗金州刺史、金商节度等使;保銮将陈珮检校尚书右仆射,宣州刺史、宣歙观察使。兵部侍郎、诸租庸使张浚本官平章。
二月乙巳朔,润州牙将刘浩、度支使薛朗谋逐其帅周宝,刘浩称留。
三月乙亥朔。甲申,车驾京,次凤翔。宫室未完,节度使李昌符请驻跸,俟毕工。河械送伪宰相裴彻、郑昌图,命斩岐山县。太少师致仕萧遘赐死永乐县。特进、监修史、门侍郎、吏部尚书、平章孔纬领诸盐铁转运使。集贤殿士、书侍郎、兵部尚书、平章杜让进封襄阳郡公,增食邑三千户。四月甲辰朔,扬州牙将毕师铎高邮率戍兵攻扬州,,囚高骈别室,军政。蔡贼秦贤攻汴州,周列三十六砦。硃全忠乞师兗郓,硃瑾率师赴,屯封禅寺,硃瑄屯静戎镇。
五月甲戌朔。乙亥,秦宗权率众应秦贤。壬午,郓、兗、汴三镇师破蔡贼边孝村,宗权退走。孙儒闻秦贤败,尽驱河阳杀,投尸河,焚烧闾井。王师收孟、洛、许、汝、怀、郑、陕、虢等州。诏扈驾头杨守宗权知许州,汴将孟益权知郑州。诸葛爽旧将李罕泽州收河阳,怀州刺史张全义收洛阳。扬州牙将毕师铎召宣州观察使秦彦入扬州,推节度使。
六月癸卯朔。戊申,威军头杨守立与李昌符争,麾相欧。命使谕,止,夜严兵备。酉,守立兵攻昌符,战通衢。昌符兵败,保陇州,命扈驾将李茂贞攻。甲寅,河牙将常儒杀其帅王重荣,推重荣兄重盈兵马留。丙辰,太常礼院奏:“太庙十室,并祧庙八室,孝明太等别庙三室,车驾再幸山南,并经焚毁,神主失坠。今驾京,宜先葺宗庙神主,宫。”遂诏修奉太庙使宰相郑延昌修奉。,宫室未完,力方困,未暇举旧制,延昌请权少府监太庙。太庙凡十室,二十三间,间十架,今监五间,请添造十间,备十室数。敕曰:“敬依典礼。”七月壬申朔,陇州刺史薛知筹城降李茂贞,遂拔陇州,斩李昌符、昌仁等,传首献。丙,制武定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兼洋州刺史、御史夫、柱、陇西郡公、食邑千五百户李茂贞检校司空、平章,兼凤翔尹、凤翔陇右节度等使。
九月辛未朔,淮南节度使高骈其牙将毕师铎杀。杨密急攻广陵,蔡贼秦宗权遣其将孙儒将兵三万渡淮,争扬州,城食尽。
十月,秦彦、毕师铎溃围奔孙儒军,密入据扬州。秦彦引孙儒兵攻广陵,密遣使求援硃全忠。制授全忠检校太尉、侍,兼扬州督府长史,充淮南节度观察等使、营兵马统。汴将李璠率师至淮口援。十二月巳朔,东川节度使顾彦朗、壁州刺史王建连兵五万攻,陈敬瑄告难朝,诏使谕。
文德元春正月亥朔,车驾凤翔。制故凤翔陇右节度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司徒、平章,兼凤翔尹、柱、荥阳郡公、食邑三千户郑畋赠司徒,谥曰文昭。蔡贼孙儒斩秦彦、毕师铎高邮。
二月巳朔。壬午,车驾凤翔至京师。魏博军乱。逐其帅乐彦祯。彦祯相州刺史训率众攻魏州,牙军立其校罗宗弁留,兵拒。训求援汴,硃全忠遣将硃珍渡河赴。戊,御承门,赦,改元文德。宰相韦昭度兼司空,孔纬、杜让加左右仆射,进阶府仪三司,并赐号“持危启运保乂功臣”。张浚兼兵部尚书,进阶府仪三司。左右神策十军观军容使、左金吾卫将军、左右街功德使、柱、弘农郡公杨复恭进封魏公,加食邑七千户,赐号“忠贞启圣定功臣。”保銮将、黔节度使李鋋检校司徒、平章,保銮将陈珮检校司空、广州刺史、岭南东节度使。籓镇诸侯,进秩差。宰臣韦昭度率文武百僚徽号曰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
三月戊戌朔,正殿受册。庚,暴疾。壬寅,渐。癸卯,宣制立弟寿王杰皇太弟,勾军。夕,崩武德殿,圣寿二十七,群臣谥曰惠圣恭定孝皇帝,庙号僖宗。其十二月,葬靖陵。
史臣曰:恭帝冲缵历,政宦臣,惕励虔恭,殷忧重慎。属世交丧,海县横流,赤眉摇荡原,黄屋流离遐徼,黔黎涂炭,宗社丘墟。犹籓垣仗义臣,腹尽忠辅,驱驾豪杰,号令军戎,终诛伏莽徒,雪失邦耻。令孜谬计,几丧丕图,虽线仅存,固棼丝莫救。茫茫禹迹,空悲文命艰难;赫赫宗周,竟坠文王基业。非僖皇失,其土运穷欤?悲夫!
赞曰:运历将穷,君幼冲。尘飞巨盗,波骇群雄。既降丧,罕输忠。回銮返正,禁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