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 跨青骡英雄寻退步 演六甲儿戏陷神京
却王铁杖雍丘驿将千金匕刺杀王黼、杨戬、梁师三颗头割纳入革囊回封府复府尹将级呈验。府尹喜：“三奸贼今与世吐气！惜放蔡京、高俅、童贯！”王铁杖：“京城暗暗尾见王黼蔡京等并踪迹知打哪路。”府尹：“打紧且等儋州慢慢处置。”重赏王铁杖教回复李尚书三级沉汴水话。
押差官申报。李纲睿思殿朝见。钦宗：“王黼等朕宽宥谁知雍丘驿被仇杀算做申刑章。必题。金兵退朕夜忧卿何策拒？”李纲：“今师、姚平仲勤王师已集城陛即召见筑坛拜将统六军则金兵平矣！”钦宗安门命李纲延入。师高称“老”。钦宗见甚喜：“今卿何？”师朝见毕奏：“金知兵岂孤军深入善其归乎？”钦宗：“业已讲。”师曰：“臣军旅陛馀非敢知。昔澶渊役真宗皇帝独奋乾纲寇准劝御驾亲征六军望见御盖皆呼万岁故其百宁谧。今金逞厌求割三镇搜括金银犒物。三镇汴京捍蔽若旦与则汴京势孤险守。犒物费虽竭力尚足。廷臣知立本议被金欺将见财穷削运随。金称兵十万今臣与姚平仲勤王师共三十万城弓弩尚七万数倍众岂相拒？待其力尽渡河遣兵追蹑邀其辎重夺使彼畏惧再敢南侵矣！”钦宗喜：“朕知卿老练达深晓兵机。”即拜知宣抚使统四方勤工兵姚平仲统制。师、李纲朝门料理军克交战题。
却李邦彦见钦宗信任老慌忙奏：“师已衰迈况且病风烛岂堪将？金兵攻围甚急倘战败陛求匹夫何三镇？何金银等物？莫若力主议则泰山安、磐石固矣！”钦宗惶惑复张邦昌、计议使奉康王构往金营质求。张邦昌、康王秉筏渡濠午至夜分始达金营。斡离：“议已何违誓兵？”张邦昌恐惧涕泣：“兵乃李纲、姚平仲耳非朝廷。”康王屹立颜色若略。斡离甚重命康王更肃王枢质。
李邦彦奏：“乞罢李纲谢金。”钦宗。太陈东率民数万书言：“李纲奋顾身任重谓社稷臣。李邦彦、张邦昌等庸谬忌嫉恤计谓社稷贼。恐李纲功乘间阻挠正堕金计。乞复纲斥邦彦等。”李邦彦尚知汹汹摆头踏传呼入朝。陈东直至其骂：“伴食庸流窃取位主议害忠臣。杀误贼何谢！”毁裂衣冠挥拳乱打。百姓挝破登闻鼓喧声。殿帅王宗濋极力救解：“诸且退待奏闻。”启奏钦宗：“已变乞亟复李纲免变。”钦宗遂命内侍朱拱宣李纲复尚书右丞充京城四防御使。内侍失拱躯体肥胖步甚迟百姓怒：“阉狗向专权蒙蔽圣聪！今宣召李纲故迟慢违背圣旨！”众顷刻脔割并杀内侍十馀。诏趋师入城弹压师乘舆至。众褰帘：“果相公！”麾声喏散。
李纲与师、姚平仲商议进兵师曰：“敌势方张侥幸。待舍弟师关兵二万皆貔貅士方并力功。”李纲唯唯。平仲：“汴京危困已久君父焦劳士民倒悬。今胜兵三十万战何必等师？若逗留至恐失望。”师听。姚平仲忿回营召将校计议：“师真老悖！身将握重兵肯战必等师。此功名欲门耳！姚氏世山西将何弱！独驱麾二万精兵驼牟冈破金营擒斡离奉肃王岂震世功羞杀老悖！”众将校皆踊跃愿战姚平仲喜。遂挑选精兵二万兵器锋利盔甲鲜明待明黄昏进部署已定。谁料麾将犯军令姚平仲喝令斩将请饶免罪打百棍正怀恨闻知幼金营暗思：“何通报金营？唯泄恨抑且富贵图。”遂偷金营报与斡离已准备。
姚平伸至初更分衔枚马摘铃领二万雄兵驼牟冈。听金营内鼓打三更并静。排鹿角喊杀入空寨。姚平仲惊知计连忙退兵。闻号炮连声四八方杀姚平仲虽英勇怎十万兵攒杀拢。奋神威杀条血路金围。回头二万雄兵尽皆陷剩骑。仰长叹：“皇佑宋何使功！”泣数寻思：“主懦弱李邦彦等力主议独李纲忠极劝交战。今全军覆何目见班奸党？师持重嗔恃勇轻进。虽图丈夫岂受辱！刎！”遂抽佩刀。寻思：“富贵功名水浮沤纵使功免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范蠡五湖游张良访赤松迹。父母妻亦爱欲缠牵与何关系？寻仙访世外游英雄退步本色。”念头放顿觉遍体清凉。脱血污袍甲除兜鍪兵器掷旁。寻思：“何处隐逸方？”猛：“关、陕、秦、陇入蜀峨嵋青城胜必神仙窟宅。求师修炼罢。”官姚平仲照河宣抚使姚古世将身长八尺奕奕紫髯万夫勇胸怀慨爽爱惜士卒员名将。乘青骡矫健龙浑身青毛杂色八百神骏。姚平仲：“青骡！青骡！思量与共立功名垂朽谁知偶弃职归山永世外闲免受奔驰矢石苦。今与骨肉般。”遂加鞭进分昼夜兼程。青骡四蹄腾空流星掣电相似。
青城山长松古涧傍解鞍辔放青骡吃草饮水。姚平仲见峰峦奇秀洞壑幽邃伸伸腰：“身躯今才！若富贵场鼎镬便斧锧。甚分茅胙土！甚荫封妻！餐霞吸露养汞调铅才英雄退步！”正言语见山冈走头绾双髻坦肚懒敲渔鼓简唱：
咄咄咄茫茫墨黑。休休休世尽乌江头。忍忍忍弄尽聪明反蠢。战场白骨青苔。
姚平仲清奇唱透彻：“必神仙。”：“蛮触丢儿功名陷害二万性命罪业却。”姚平仲吃惊拜伏。笑：“幸见机早迹与类特度。汉钟离权。虽根器须顿渐法方仙。随。”姚平仲身青骡像认路般先走与平仲山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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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孝宗间吴郡范剑南采访使已五十青城山遇挑平仲。紫髯腹两目炯炯电长啸声裂帛响振山谷跨青骡层峦叠嶂飞。盖真者。6放翁古风篇纪其异云：
造物困豪杰将使。功名未足言或世资。姚公勇冠军百战西陲。方覆原殆非木支。脱身五十世识公谁。惊山泽间此熊豹姿。亦志方外白头未逢师。幸废放倘与世辞。公游五岳稽餐灵芝。金骨换绿髓歘松杪飞。
闲话休题。再斡离获全胜反遣使臣王汭责败盟兵故。钦宗胜战栗甚悔命吴棁复求斡离准议攻城甚急。李邦彦加谗谤因罢李纲、师兵权。参知政孙傅奏：“臣遇异姓郭名京善演六甲遁法谈笑间退金兵。”钦宗便教宣。
原郭京建康哄王朝恩取花恭、秦恭、花逢春监东楼被乐计逃场扫兴。归东京原林真门林灵素死归因王朝恩脉趋附王黼。王黼贬削被刺寻荐主入孙傅门。孙参政诚朴被邻京片浮词花乱坠信实遂保奏。奏旨宣召进内廷。郭京朝拜毕。钦宗：“孙参政奏卿六甲神术退金兵知果否？”郭京：“臣幼修炼西蜀鸣鹤山汉师张陵藏秘诀遂役鬼驱神移山唤海五遁法。纵十万敌兵消法昼夜尽皆伏倒欲诛则诛。恐伤帝德令其纳款输抱头鼠窜终世敢再侵犯。臣祖父世沐皇恩亲见陛睿思宁故与参知政孙傅言。今蒙圣宣召敢竭尽犬马劳？使金降伏社稷复安臣幸！”钦宗喜：“祖列宗灵降此奇佑社稷。凡应物卿列敕该衙门备办。”郭京：“命司择空阔处筑座坛三层共高七支二尺摆列九宫八卦、风雷、五旗帜、华盖幢幡。选民间十六岁十八岁相貌端妍童男童捧剑执炉司香秉烛共二十四名。甲士选七千七百七论军民杂役甲相合。并牲醴采缯什物。演法七昼夜师金兵退服。”钦宗准奏即命孙傅监督料理。各部钱粮并许调。孙傅、郭京领旨即择艮岳高爽依法筑台置备应物。郭京晓谕招集命相合旬间俱已齐备。钦宗御驾坛焚香视祈求保。郭京披优剑、步罡踏斗、书符唤水毕圣驾宫。郭京每演法三次支金帛俱乾入囊。其童男童晚间随侍被污。郭京原贪淫、见秦恭、花公胜垂涎岂端妍妙龄男奉圣旨听调度安放？朝廷合倾败信此邪法思量退劲敌真贻笑世。
却斡离望见城座高台香烟缭绕绛节飘摇。解其故使细打探却郭京演法。斡离笑：“宋官儿等孩气！两军垒挑兵选将却邪术真死活知！忌者李纲、师二今俱已罢职。任百万兵何畏哉！”遂催兵昼夜攻打。满朝文武尽皆寒。钦宗深信七决破敌宫且饮酒乐反社稷。郭京演法七毫应验谈笑若：“非至危至急吾师。”
雨雪旬霁万民愁叹。金兵却分四翼攻通津门钦宗差内侍催郭京兵。郭京遣守御兵尽皆城许窥探通津门领甲相符七千战。被金兵风卷残云杀罄尽死尸填满护龙河。郭京知已败慌忙收拾金资逃遁。金兵鼓噪登城敢敌汴京陷。分明“门揖盗”。钦宗闻恸哭：“悔听师言至此！”何桌、范琼欲率民兵巷战斡离宣言：“古南必北。今议请君与少帝亲营商议割退兵。”钦宗：“皇惊忧疾城必往朕。”遂奉表请降。士庶太等迎谒钦宗掩哭：“宰相误父！”观者流涕。
钦宗至金营斡离留住放索黄金千万锭白金二千万绽采帛千万匹割河北、河东三镇逼帝易服。侍郎李若水抱持哭斡离令曳仆。旁边劝：“今顺明富贵。”若水叹：“二岂二主哉！”骂绝口。金兵怒刃断颈裂舌死。斡离：“辽亡死义者十数；南朝李侍郎！”斡离令逼君皇帝、太皇、康王母韦妃、夫邢氏、诸妃、诸王、公主、驸马、尉及六宫位号者皆至金营。独元祐王废居私免。凡法驾卤簿、冠服、礼器、法物、乐教功、八宝九鼎、圭壁、浑仪、铜、刻漏占器、秘阁三馆书、州府图籍及官吏、内、内侍、伎艺、工匠、优倡、府库积蓄空。遣吴升、莫俦入城集百官议立异姓主众莫敢声。王雍探知金张邦昌姓名入议状。太常寺簿张浚封士曹赵鼎司门员外郎胡寅肯署名逃入太徐皆唯唯。遂立张邦昌楚帝朝见百官署职加称“权”字。风霾晕光百宫惨沮邦昌亦变色。王雍劝邦昌坐紫宸垂拱殿。吕问：“相公认真立楚帝呢暂塞金徐良图？”张邦昌：“什话！身臣匡救难今金朝立勉强应命岂立！”吕问：“民共沐宋恩泽思其德特畏金朝兵威暂顺。若金兵保今。康王元帅征兵外元祐皇垂帘内此殆欲兴祚、相公亟宜改图。且宫省故吏岂旦居正殿！宜寓宿直殿庐毋令卫士夹陛。文书称圣旨。今计迎元祐孟太清康王早正位庶转祸福。命皆归康王相公先遣推戴则功社稷。若贪居位迟疑声罪致讨悔晚矣！”张邦昌乃遣谢克至济州迎请康王。
且康正金营逃回追兵赶黑夜躲树林。忽见匹白马腾嘶康王连忙跨加两鞭马咆哮飞走。明离金营已远马便立住肯走。康王仔细乃崔府君庙泥马。至今传“泥马渡康王”见真命百灵呵护。康王胜奇异马东西瞻顾知投何处。见旌旗闪金鼓齐鸣尘头处彪马。康王金兵追惊胆战：“番姓命休矣！”近乃东京留守宗泽领万马勤王见康王喜拜毕：“幸留殿兴！”即请济州州衙暂殿招集四方豪杰。旬间张俊、苗傅、杨沂、田师、梁扬祖等班战将皆归麾兵势振。集各将商议进兵。闻二帝俱留金营东京已破张邦昌立楚帝康王恸。宗泽等功：“王枕戈尝胆即兴师克复京城救君父难哭益。”忽报谢克赍元枯孟太诏迎接。康王收泪接诏率众将读诏云：
宋历二百知兵传序九君世失德。虽举族北辕衅敷左袒。乃眷贤王越居旧服。汉厄十世宜光武兴；献公九唯重耳尚。兹乃夫岂谋！亟嗣统给永皇图。
读诏书已毕请将皆劝进。宗泽：“南京乃太祖兴王四路漕运尤便请幸图。”康王遂决趋归德改应府命筑坛府门左。五月庚寅朔康王登坛受命恸哭遥谢二帝尊钦宗孝慈渊圣皇帝母韦氏宣皇遥立夫邢氏皇其文武百官升拜差改建炎元高宗。
南京即位。再金兵屯驼牟冈斡离因金帛未足必勒完。户部尚书梅执礼：“蒙尘臣民皆愿致死虽肝胆计金银何！实比屋枵空应命！”斡离怒将梅执礼枭示众仍监禁各饷户属责限比完士民陨涕。
却戴宗、杨林燕青庄闻知汴京已破二帝俱留金营嗟叹已。戴宗：“已杨林回饮马川复李应。”燕青：“且再留两更商量。京城已陷河北、河东皆割与金朝此间亦久住。欲更寻向段完待做方送二位寨。”戴宗：“何做。”燕青笑言。正：亡孤臣空饮恨读残青史暗**。知燕青甚且听回分解。
虎头健儿化鸡皮老翁良浩叹。姚平仲骑骡夜入青城谓神龙见见尾。读冰雪浇。见郭京段儿戏渊圣弃犹弃敝履。觉平仲弃官入算达！掩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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