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序
尝论夫水源，仅滥觞，渐溪涧，江湖，汪洋巨浸，放平四海。其冲决，怀山襄陵，莫御遏，真至神至勇！及其恬静，浴沐月，澄霞吹练，鸥凫浮，鱼龙潜其，渔歌拥枻，越采莲，至文至弱矣！文章亦。苏端明云：“文万斛泉。”。《水浒》更似，其序英雄、举实，排山倒海势；曲画细微，亦见安澜文漪容。故垂四百馀，耳目常新、流览废。近世稗官野乘，黄茅白草，览尽，咀嚼。岂复《传》，机局更翻，章句袭，图王定霸，巷谈，文舌，慧穷。世隆替，险易，靡各极其致。绘云汉觉热，图峨嵋则寒，非味铜将军铁绰板提唱梁山泊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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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知古宋遗民矣。穷愁潦倒，满腹牢骚，胸块磊，酒浇，故借此残局著。肝肠雪，气云，秉志忠贞，甘阿附，傲慢寓谦，隐讽兼规正，名言串，触处奇，非□许伯哭世、刘四骂已。
昔云：《南华》部怒书，《西厢》部书，《楞严》部悟书，《离骚》部哀书。今观《传》群雄激变，《南华》怒；妇含愁敛怨，《西厢》；原陆沉，海外流放，《离骚》哀；牡犡滩、丹露宫警喻，《愣严》悟。谓传兼四奇书长！虽，更古宋遗民惜。浑沌世界，何穿凿，使物遁形，宁畏造化儿忌？必其垂老，穷颠连痼，孤茕绝，短褐完，藜藿继，屡憎，思沉湘蹈海死，必非纡青拖紫，策坚乘肥，左娥右绿，阿者堆塞，饱餍酒肉徒，措辞！安识其验予言谬哉？
万历戊申秋抄，雁宕山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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