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早;谁知,容易冰消!
眼朱楼,眼宴宾客,眼楼塌。
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五十兴亡饱。
乌衣巷,姓王;
莫愁湖,鬼夜哭;
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真,旧境丢难掉。
信舆图换稿,诌套“哀江南”,放悲声唱老。(注1)
唐清泰三(注2),闰十月二十六,塞外凛冽北风席卷原,洛阳城火光冲,五万契丹铁骑簇拥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注)越千古厚重城墙,嚎叫扑向洛阳城。
鲜血密布唐士卒、百姓尸体缓缓流,溪水,坑洼处汇积,混飘落尘烬,冻片片鳞皮般诡异红色冰,熊熊火光,散妖艳寒光。
尖叫、孩童哭嚎、将死者咒骂充斥洛阳城街头巷尾空,漫余烬,更像团团集聚数怨魂死气,令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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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昔巍峨玄武楼终经受住火蛇舔噬,垮塌,腾蘑菇般团尘埃,遮蔽,埋葬唐皇帝李珂(注4),埋葬位末世皇帝癫疯尖利狂笑。漫尘烟犹巨鬼魂,冲,游荡古空。
玄武楼边高台,员武将扶厚重刀柄,猩红披风被北风吹“呼呼”响。
望玄武楼废墟,望映红空满城烟火,武将脸色阴晴变幻,熊熊火光映照明灭定,几许寒芒深邃眼眸展缩。
抖抖堆积铠甲灰烬,武将阵孤寂,隐隐丝悔,影附形负疚与屈辱却难挣脱,沉重铠甲枷锁般,锁透气。
武将猛拔宝刀,虚劈向烟雾弥漫苍穹,声吼:
“老赢,哪什错错?青史怎写,由石敬瑭算?”
注1:取孔尚任《桃花扇》《哀江南》。
注2:唐清泰三,即公元96。
注3:石敬瑭,晋皇帝,唐明宗李嗣源婿,借契丹兵打败唐末帝李珂,向契丹称臣,接受契丹册封,并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认纪比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父。(卖求荣认贼父两词像量身定做,点冤枉。)
注4:李珂,唐末帝,唐明宗皇帝李嗣源养,凤翔兵变李嗣源儿李厚夺皇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