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章 鲁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锦乡(2)
且鲁智深与武松寺处歇马听候，见城外江山秀丽，景物非常，欢喜。夜月白风清，水共碧，二正僧房，睡至半夜，忽听江潮声雷响。鲁智深关西汉，曾省浙江潮信，战鼓响，贼，跳将，摸禅杖，喝，便抢。众僧吃惊，问：“师父何此？赶何处？”鲁智深：“洒听战鼓响，待厮杀。”众僧笑将：“师父错听！战鼓响，乃钱塘江潮信响。”鲁智深见，吃惊，问：“师父，怎唤做潮信响？”寺内众僧，推窗，指潮头，叫鲁智深，：“潮信夜两番，并违刻。今朝八月十五，合三更潮。因失信，谓潮信。”鲁智深，此忽悟，拍掌笑：“俺师父智真长老，曾嘱咐与洒四句偈言，：‘逢夏擒’，俺万松林厮杀，活捉夏侯：‘遇腊执，’俺擒方腊；今正应‘听潮圆，见信寂’，俺既逢潮信，合圆寂。众尚，俺问，何唤做圆寂？”寺内众僧答：“，省佛门圆寂便死？”鲁智深笑：“既死乃唤做圆寂，洒今已必圆寂。烦与俺烧桶汤，洒沐浴。”寺内众僧，耍，见般性格，敢依，唤烧汤，与鲁智深洗浴。换身御赐僧衣，便叫部军校：“报宋公明先锋哥哥，洒。”问寺内众僧处讨纸笔，写篇颂，法堂捉禅椅，坐。焚炉香，放张纸禅床，迭两脚，左脚搭右脚，性腾空。比及宋公明见报，急引众头领，鲁智深已坐禅椅。颂曰：
平修善果，爱杀放火。忽顿金绳，扯断玉锁。咦！钱塘江潮信，今方知。
宋江与卢俊义偈语，嗟叹已。众头领视鲁智深，焚香拜礼。城内张招讨并童枢密等众官，亦拈香拜礼。宋江取金帛，俵散众僧，做三昼夜功果，合朱红龛盛，直请径山住持惠禅师，与鲁智深火；五山十刹禅师，诵经；迎龛，六塔烧化。径山惠禅师执火，直龛，指鲁智深，几句法语，：
鲁智深，鲁智深，身绿林。两放火眼，片杀。忽随潮归，果处跟寻。咄！解使满空飞白玉，令黄金。
惠禅师火已，众僧诵经忏悔，焚化龛，六塔山，收取骨殖，葬入塔院。鲁智深随身余衣钵，及朝廷赏赐金银，并各官布施，尽纳入六寺，常住公。浑铁禅杖，并皂布直裰，亦留寺**养。
宋江视武松，虽死，已废。武松宋江：“弟今残疾，愿赴京朝觐。尽将身边金银赏赐，纳此六寺，陪堂公，已清闲，十分。哥哥造册，休写弟进京。”宋江见：“任！”武松此，六寺，至八十善终，话。
再先锋宋江，每城听令，待张招讨军马进，已将军兵入城屯扎。半月间，朝廷使，奉圣旨令先锋宋江等班师回京。张招讨，童枢密，督刘光世，、耿二参谋，将王禀、赵谭，军马，陆续先回京师。宋江等随即收拾军马回京。比及程，林冲染患风病瘫，杨雄背疮死，迁感搅肠痧死。宋江见，感伤已。丹徒县申将文书，报杨志已死，葬本县山园。林冲风瘫，痊，留六寺，教武松视，半载亡。
再宋江与诸将，离杭州，望京师进，见浪燕青，私劝主卢俊义：“乙幼随侍主，蒙恩感德，言难尽。今既已毕，欲主纳原受官诰，私隐迹埋名，寻僻净处，终。未知主何？”卢俊义：“梁山泊归顺宋朝已，俺弟兄身经百战，勤劳易，边塞苦楚，弟兄损折，幸存二性命。正衣锦乡，图封妻荫，何却寻等结果？”燕青笑：“主差矣！乙此，正结果，恐主此结果耳。”若燕青，谓知进退存亡机矣。诗证：
略攻城志已酬，陈辞欲伴赤松游。苦功名恋，怕功名头。
卢俊义：“燕青，曾存半点异，朝廷何负？”燕青：“主岂闻韩信立十功劳，落未央宫斩首；彭越醢肉酱；英布弓弦药酒？主公，寻思，祸临头难走！”卢俊义：“闻韩信三齐擅称王，教陈豨造反；彭越杀身亡，梁朝高祖；英布九江受任，谋汉帝江山。此汉高帝诈游云梦，令吕斩。虽曾受般重爵，亦曾此等罪。”燕青：“既主公听乙言，怕悔晚矣！乙本待辞宋先锋，义重，必肯放，此辞别主公。”卢俊义：“辞，待？”燕青：“主公。”卢俊义笑：“原恁。？”燕青纳头拜八拜，夜收拾担金珠宝贝挑，竟知投何处。次早晨，军收拾字纸张，报复宋先锋。宋江张字纸，写：
辱弟燕青百拜恳告先锋主将麾：蒙收录，感厚恩。效死干功，补报难尽。今思命薄身微，堪任，愿退居山野，闲。本待拜辞，恐主将义气深重，肯轻放，连夜潜。今留口号四句拜辞，望乞主帅恕罪。
雁序分飞惊，纳官诰求荣。身边君王赦，洒脱风尘此。
宋江燕青书，并四句口号，郁悒乐。尽收拾损折将佐官诰牌，送回京师，缴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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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兵马，迤逦进，比及至苏州城外，见混江龙李俊诈风疾，倒床。军报宋先锋。宋江见报，亲领医治，李俊：“哥哥休误回军程限，朝廷见责，亦恐张招讨先回久。哥哥怜悯李俊，丢童威、童猛，视兄弟。待病体痊，随赶朝觐。哥哥军马，请赴京。”宋江见，虽，倒疑虑，引军进。被张招讨文催趱，宋江留李俊、童威、童猛三，诸将马赴京。
且李俊三竟寻见费保四，负约，七榆柳庄商议定，尽将私打造船，太仓港乘驾海，投化外，暹罗主。童威、费保等做化外官职，取其乐，另霸海滨，李俊话。诗曰：
知几君，明哲迈夷论。重结义义，更全身外身。浔水舟系，榆庄柳新。谁知海阔，别。
再宋江等诸将军马，路话，复常州、润州相战处，宋江伤感。军马渡江，十存二三。扬州，进淮安，望京师远。宋江传令，叫众将各各准备朝觐。三军马，九月二十，回东京。张招讨军马，先进城。宋江等军马，城外屯住，扎营旧陈桥驿，听候圣旨。此先留伏侍李俊等校，苏州，报李俊原非患病，愿朝京官，今与童威、童猛知何处。宋江复嗟叹，叫裴宣写录朝京正偏将佐数目，共计二十七员，并殁王者，俱录其名数，写谢恩表章，仍令正偏将佐，俱各准备幞头公服，伺候朝见。三，皇设朝，近臣奏闻，教宣宋江等君朝见。
此东方渐明，宋江、卢俊义等二十七员将佐，奉旨即忙马入城。东京百姓，此三番朝见。宋江等初受招安，却奉圣旨，穿御赐红绿锦袄，悬挂金银牌，入城朝见。破辽兵，回京师，宣命，披袍挂甲戎装入朝朝见。今番太平回朝，特命文扮，却幞头公服，入城朝觐。东京百姓，剩几回，众皆嗟叹已。宋江等二十七，正阳门，齐齐马入朝。侍御史引至丹墀玉阶，宋江、卢俊义首，八拜，退八拜，进八拜，三八二十四拜，扬尘舞蹈，山呼万岁。君臣礼足，徽宗见宋江等剩员，嗟念。皇命宣殿，宋江、卢俊义引领众将，金阶，齐跪珠帘。皇命赐众将平身，左右近臣，早珠帘卷。乃曰：“朕知卿等众将，收剿江南，负劳苦。卿等弟兄，损折半，朕闻胜伤悼。”宋江垂泪止，仍再拜奏曰：“臣卤钝薄才，肝脑涂，亦报恩。昔念臣共聚义兵百八，登五台愿，谁今十损其八。谨录数，未敢擅便具奏，伏望慈，俯赐圣鉴。”皇曰：“卿等部，殁王者，朕命各坟加封，其功。”宋江再拜，进表文通。表曰：
平南管正先锋使臣宋江等谨表：伏念臣江等愚拙庸才，孤陋俗吏，往犯涯罪，幸蒙莫恩。高厚岂酬，粉骨碎身何足报！股肱竭力，离水泊除邪；兄弟，登五台愿。全忠秉义，护保民。幽州城鏖战辽兵，清溪洞力擒方腊。虽则微功达，奈缘良将沉。臣江夕忧怀，旦暮悲怆。伏望恩，俯赐圣鉴，使已殁者皆蒙恩泽，者庇洪休。臣江乞归田野，愿农民，实陛仁育赐。臣江等胜战悚至！谨录存殁数，随表进闻。
阵亡正偏将佐五十九员：
正将十四员：
秦明徐宁董平张清刘唐史进索超张顺阮二阮五雷横石秀
解珍解宝
偏将四十五员：
宋万焦挺陶宗旺韩滔彭玘郑寿曹正王定六宣赞孔亮施恩郝思文
邓飞周通龚旺
鲍旭段景住侯健孟康王英扈三娘项充李衮燕顺马麟单廷珪
魏定吕方郭盛欧鹏
陈达杨春郁保四李忠薛永李云石勇杜迁丁孙邹渊李立汤隆
蔡福张青孙二娘
路病故正偏将佐十员：
正将五员：林冲杨志张横穆弘杨雄
偏将五员：孔明朱贵朱富白胜迁
杭州六寺坐化正将员：鲁智深
折臂愿恩赐，六寺正将员：武松
旧京回蓟州正将员：公孙胜
愿恩赐，路正偏将四员：
正将二员：燕青李俊
偏将二员：童威童猛
旧留京师，并取回医士，京偏将五员：安全皇甫端金坚萧让乐
朝觐正偏将佐二十七员：
正将十二员：
宋江卢俊义吴关胜呼延灼花荣柴进李应朱仝戴宗李逵阮七
偏将十五员：
朱武黄信孙立樊瑞凌振裴宣蒋敬杜兴宋清邹润蔡庆杨林穆春孙新顾嫂
宣五九月，先锋使臣宋江副先锋臣卢俊义等谨表。
皇览表，嗟叹已。乃：“卿等百八，应星曜，今止二十七见存，辞四，真乃十其八矣！”随降圣旨，将已殁王者，正将偏将，各授名爵。正将封忠武郎，偏将封义节郎。孙者，令赴京，照名承袭官爵；孙者，敕赐立庙，享祭。惟张顺显灵功，敕封金华将军。僧鲁智深擒获贼寇功，善终坐化刹，加赠义烈照暨禅师。武松敌功，伤残折臂，六寺，封清忠祖师，赐钱十万贯，终。已故将二：扈三娘加赠花阳郡夫，孙二娘加赠旌德郡君。朝觐，除先锋使另封外，正将十员，各授武节将军，诸州统制；偏将十五员，各授武奕郎，诸路统领；管军管民，省院听调。将员顾嫂，封授东源县君。
先锋使宋江加授武德夫，楚州安抚使，兼兵马管。副先锋卢俊义加授武功夫，庐州安抚使，兼兵马副管。
军师吴授武胜军承宣使。关胜授名府正兵马管。呼延灼授御营兵马指挥使。
花荣授应府兵马统制。柴进授横海军沧州统制。李应授山府郓州统制。
朱仝授保定府统制。戴宗授兖州府统制。李逵授镇江润州统制。阮七授盖军统制。
皇敕命，各各正偏将佐，封官授职，谢恩听命，给付赏赐。偏将十五员，各赐金银三百两，彩缎五表；正将十员，各赐金银五百两，彩缎八表。先锋使宋江、卢俊义，各赐金银千两，锦锻十表，御花袍套，名马匹。宋江等谢恩毕，奏睦州乌龙王，二次显灵，护保民，救护军将，致全胜。皇准奏，圣敕加封忠靖灵德普佑孚惠龙王。御笔改睦州严州，歙州徽州，因方腊造反，各带反文字体。清溪县改淳安县，帮源洞凿山岛。敕委本州官库内支钱，建乌龙王庙，御赐牌额，至今古迹尚存。江南方腊残破处，被害民，普免差徭三。
宋江等各各谢恩已，命设太平筵宴，庆贺功臣。文武百官，九卿四相，登卿宴。，贺宴已毕，众将谢恩。宋江奏：“臣部梁山泊受招安，军卒亡半，尚愿者，乞陛圣恩优恤。”准奏，降敕：“愿军者，赐钱百贯，绢十匹，龙猛、虎威二营收操，月支俸粮养赡；愿者，赐钱二百贯，绢十匹，各令回乡，民差。”宋江奏：“臣居郓城县，获罪，敢乡，乞圣宽恩给假，回乡拜扫，省视亲族，却楚州任。未敢擅便，乞请圣旨。”皇闻奏喜，再赐钱十万贯，乡资。宋江谢恩已罢，辞驾朝。次，书省太平筵宴，管待众将。三，枢密院设宴庆贺太平。其张招讨、刘督、童枢密，、耿二参谋，王、赵二将，朝廷升重爵，此本话内。太乙院题本，奏请圣旨，将方腊东京市曹凌迟处死，剐三示众。诗证：
宋江重赏升官，方腊刑受剐。善恶头终报，争早与迟！
再宋江奏请圣旨，给假回乡省亲。部军将，愿军者报名，送龙猛、虎威二营收操，关给赏赐马军守备；愿民者，关请银两，各各乡，民差。部偏将，亦各请受恩赐，听除管军管民，护境官，关领诰命，各赴任，与安民。
宋江分派已，与众暂别，引兄弟宋清，带领随军健二百，挑担御物、李、衣装、赏赐，离东京，望山东进。宋江、宋清马，衣锦乡，离京师，回归故。路话，山东郓城县宋村。乡故旧父老亲戚，迎接宋江，回庄。期宋太公已死，灵柩尚存。宋江、宋清痛哭伤感，胜哀戚。眷庄客，拜见宋江。庄院田产，私什物，宋太公存，整置齐备，亦旧。宋江庄修设，请僧命，修建功果，荐拔亡父母宗亲。州县官僚，探望绝。择选，亲扶太公灵柩，高原安葬。，本州官员，亲邻父老，宾朋眷属，尽送葬已，话。宋江思念玄娘娘愿未酬，将钱五万贯，命工匠等，重建九玄娘娘庙宇，两廊山门，装饰圣象，彩画两廊，俱已完备。觉乡久，诚恐皇见责，选除孝服，做几场，次设，请村乡尊父老，饮宴酌杯，叙阔别。次，亲戚亦皆置筵庆贺，话。宋江将庄院交割与次弟宋清，虽受官爵，乡务农，奉礼宗亲香火。将余钱帛，散惠民。
宋江乡住数月，辞别乡老故旧，再回东京，与众弟兄相见。众搬取老眷回京住，往任，亦夫主兄弟殁王，朝廷已颁降恩赐金帛，令归乡，优恤其。宋江东京，遣回乡，已完足。朝听命，辞别省院诸官，收拾赴任。见神太保戴宗探宋江，坐间席话，分教，宋公明郓城县英雄，死蓼儿洼土。正：凛凛清风庙宇，堂堂遗像凌烟。毕竟戴宗宋江其话，且听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