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章 扬州城瘦马风流
诗曰: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愁。
三分明月夜,二分赖扬州。
诗曰: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扬州路,卷珠帘。
皆赞繁华处扬州。其烟阜盛,舟车密簇,万货聚集,乃南北运江淮塞。
萧鸢等几乘马车进城门已全黑,见桥门洞口、幽坊巷热闹非凡,茶坊酒肆、青楼翠馆灯火通明,影影憧憧尽显繁喧浩瀚。二十四桥明月雪亮,照丛丛芍药红绽,瘦西湖,雕梁彩栋画船往往,内或盐商富贾呼朋引伴,或诗才尽享风流,傍名娼优伎,笙歌绝。
桥便见处客栈,挂匾书“福”二字,显空房,便车住宿,切安顿妥,萧身影,萧鸢问店伙计热水,蓉姐儿洗漱干净祛除汗气。再残水脏衣裳抹皂胰搓晾窗扇间,才见蓉姐儿乖乖坐凳咂吧指,晓很饿。
客栈层卖各肉菜饭,三三两两坐半桌,萧鸢柜台各写菜名木牌儿,碗虾籽馄饨、笼三丁包。
再寻靠窗位坐,伙计送壶绿杨春及盏碗筷勺,拿碟酱菜,乳瓜、嫩姜、芥头,切细细条条,挟筷尝尝,甜咸。
窗外门娼妇站关,允进,篷篷篷敲窗棂门板儿:“老爷公呀,枕边恩爱风露,梦鸳鸯水萍,做回露头夫妻麽?”嗓音娇滴滴,含戏腔儿,很轻,浓妆艳抹。
“曾瘦马麽?”胖头老爷酒,斜眼睃穿杏黄裳娼妇,很苗条,脸儿秀净,腰儿细细,缠俏足点点,伶俐,红绡帕扔老爷身,再走门借故进,凑近笑嘻嘻:“呢,原配给盐商赵官做妾,被正房奶奶赶,处,站关。”
胖头老爷兴致,站身带楼。
萧鸢暗忖早闻扬州瘦马,却副模,瘦瘦楚楚,倒别番怜风流态度。
伙计端虾籽馄饨,汤色鲜红油亮,馄饨皮薄馅,满若鹅肥,萧鸢勺掐皮,分块喂蓉姐儿。
蓉姐儿口口吃摇头晃脑,三丁包,萧鸢戳破皮散热气,凉喂吃两饱肚,剩吃干净。
店已几食客,风月处找乐,两三娼妓伙计歪缠,肯走,嘻皮笑脸讨点吃,主顾赚银钱,回受饿挨笞免。
蓉姐儿揉眼睛犯困,萧鸢抱回房,见邻壁萧房门紧紧阖,直未曾回。
屋闷热,躲帐给蓉姐儿打扇,朦胧间觉蚊嗡嗡叫,执灯烛找寻半,边角烧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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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走脚足响,顿住身凝神细听,店伙计拍邻房门:“,爷热水哩!”
萧晓甚麽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