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机书
周纪二（昭阳赤奋若，尽章困敦，凡四十八）
显王
元癸丑，公元三六八齐伐魏，取观津。
赵侵齐，取长城。
三乙卯，公元三六六魏、韩宅阳。
秦败魏师、韩师洛阳。
四丙辰，公元三六五魏伐宋。
五丁巳，公元三六四秦献公败三晋师石门，斩首六万。王赐黼黻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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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未，三六二魏败韩师、赵师澮。秦、魏战少梁，魏师败绩；获魏公孙痤。
卫声公薨，侯速立。
燕桓公薨，文公立。
秦献公薨，孝公立。孝公二十矣。河、山东强六，淮、泗间十馀，楚、魏与秦接界。魏筑长城，郑滨洛北郡；楚汉，南巴、黔；皆夷翟遇秦，摈斥，与盟。孝公愤，布德修政，欲强秦。
八庚申，公元三六孝公令曰：“昔穆公，岐、雍间修德武，东平晋乱，河界，西霸戎翟，广千，致伯，诸侯毕贺，世业甚光。往者厉、躁、简公、宁，内忧，未遑外。三晋攻夺先君河西，丑莫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故，修穆公政令。寡思念先君，常痛。宾客群臣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分土。”卫公孙鞅闻令，乃西入秦。公孙鞅者，卫庶孙，刑名。魏相公叔痤，痤知其贤，未及进。病，魏惠王往问曰：“公叔病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庶卫鞅，虽少，奇才，愿君举听！”王嘿。公叔曰：“君即听鞅，必杀，令境。”王许诺。公叔召鞅谢曰：“吾先君臣，故先君谋，告。必速矣！”鞅曰：“君言任臣，安言杀臣乎？”卒。王，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听卫鞅，既劝寡杀，岂悖哉！”卫鞅既至秦，因嬖臣景监求见孝公，富强兵术。公悦，与议。
十壬戌，公元三五九卫鞅欲变法，秦悦。卫鞅言秦孝公曰：“夫民与虑始，与乐。论至德者俗，功者谋众。圣苟强，法其故。”甘龙曰：“。缘法治者，吏习民安。”卫鞅曰：“常安故俗，者溺闻，此两者，居官守法，非与论法外。智者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肖者拘焉。”公曰：“善。”卫鞅左庶长，卒定变法令。令民什伍相收司、连坐，告奸者与斩敌首赏，告奸者与降敌罚。军功者，各率受爵。私斗者，各轻重被刑。僯力本业，耕织致粟帛者，复其身。末利及怠贫者，举收孥。宗室非军功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功者显荣，功者虽富芬华。令既具未布，恐民信，乃立三丈木市南门，募民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莫敢徙。复曰：“徙者予五十金！”徙，辄予五十金。乃令。令期，秦民言新令便者千数。太犯法。卫鞅曰：“法，犯。太，君嗣，施刑。刑其傅公虔，黥其师公孙贾。”明，秦皆趋令。十，秦拾遗，山盗贼，民勇公战，怯私斗，乡邑治。秦民初言令便者，言令便。卫鞅曰：“此皆乱法民！”尽迁边。其民莫敢议令。
韩懿侯薨，昭侯立。
十癸亥，公元三五八秦败韩师西山。
十二甲，公元三五七魏、韩鄗。
十三乙丑，公元三五六赵、燕阿。
赵、齐、宋平陆。
十四丙寅，公元三五五齐威王、魏惠王田郊。惠王曰：“齐亦宝乎？”威王曰：“。”惠王曰：“寡虽，尚径寸珠，照车各十二乘者十枚。岂齐宝乎？”威王曰：“寡宝者与王异。吾臣檀者，使守南城，则楚敢寇，泗十二诸侯皆朝；吾臣盼者，使守高唐，则赵敢东渔河；吾吏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祭北门，赵祭西门，徙者七千馀；吾臣首者，使备盗贼，则拾遗。此四臣者，将照千，岂特十二乘哉！”惠王惭色。
秦孝公、魏惠王杜平。鲁共公薨，康公毛立。
十五丁卯，公元三五四秦败魏师元，斩首七千级，取少梁。
魏惠王伐赵，围邯郸。楚王使景舍救赵。
十六戊辰，公元三五三齐威王使田忌救赵。初，孙膑与庞涓俱兵法。庞涓仕魏将军，及孙膑，乃召。至，则法断其两足黥，欲使终身废弃。齐使者至魏，孙膑刑徒阴见，齐使者。齐使者窃载与齐。田忌善客待，进威王。威王问兵法，遂师。威王谋救赵，孙膑将，辞刑馀。乃田忌将孙师，居辎车，坐计谋。
田忌欲引兵赵。孙曰：“夫解杂乱纷纠者控拳，救斗者搏撠。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外，老弱疲内。若引兵疾走魏，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救。举解赵围收弊魏。”田忌。十月，邯郸降魏。魏师，与齐战桂陵，魏师败。
韩伐东周，取陵观、廪丘。
楚昭奚恤相。江乙言楚王曰：“爱其狗者，狗尝溺井，其邻见，欲入言，狗门噬。今昭奚恤常恶臣见，亦犹。且扬善者，王曰：‘此君，’近；扬恶者，王曰：‘此，’远。则且弑其父、臣弑其主者，王终知。何者？王闻恶闻恶。”王曰：“善！寡愿两闻。”
十七巳，公元三五二秦良造卫鞅伐魏。
诸侯围魏襄陵。
十八庚午，公元三五秦卫鞅围魏固阳，降。
魏归赵邯郸，与赵盟漳水。
韩昭侯申害相。申害者，郑贱臣，黄、老、刑名，干昭侯。昭侯相，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十五，终申身，治兵强。申尝请仕其兄，昭侯许，申怨色。昭侯曰：“者，欲治。今将听谒废术乎，已其术废请乎？尝教寡修功劳，视次；今私求，将奚听乎？”申乃辟舍请罪曰：“君真其。”昭侯弊裦，命藏。侍者曰：“君亦仁者矣。赐左右藏！”昭侯曰：“吾闻明主爱嚬笑，嚬嚬，笑笑。今裦岂特嚬笑哉！吾必待功者。”
十九辛未，公元三五零秦商鞅筑冀阙宫庭咸阳，徙。令民父、兄弟室内息者禁。并诸乡聚集县，县置令、丞，凡三十县。废井田，阡陌，平斗、桶、权、衡、丈、尺。
秦、魏遇彤。
赵侯薨，公緤与太争立。緤败，奔韩。
二十癸酉，公元三四八秦商鞅更赋税法，。
二十二甲戌，公元三四七赵公范袭邯郸，胜死。
二十三乙亥，公元三四六齐杀其夫牟。
鲁康公薨，景公偃立。
卫更贬号曰侯，服属三晋。
二十五丁丑，公元三四四诸侯京师。
二十六戊寅，公元三四三王致伯秦，诸侯皆贺秦。秦孝公使公少官帅师诸侯逢泽朝王。
二十八庚辰，公元三四魏庞涓伐韩。韩请救齐。齐威王召臣谋曰：“蚤救孰与晚救？”侯曰：“勿救。”田忌曰：“弗救则韩且折入魏，蚤救。”孙膑曰：“夫韩、魏兵未弊救，吾代韩受魏兵，顾反听命韩。且魏破志，韩见亡，必东愬齐矣。吾因深结韩亲晚承魏弊，则受重利尊名。”王曰：“善！”乃阴许韩使遣。韩因恃齐，五战胜，东委齐。齐因兵，使田忌、田婴、田盼将，孙师，救韩，直走魏。庞涓闻，韩归。魏兵，太申将，御齐师。孙谓田忌曰：“彼三晋兵素悍勇轻齐，齐号怯。善战者因其势利导。《兵法》：‘百趣利者蹶将，五十趣利者军半至。’”乃使齐军入魏十万灶，明五万灶，明二万灶。庞涓三，喜曰：“固知齐军怯，入吾三，士卒亡者半矣！”乃弃其步军，与其轻锐倍并逐。孙度其，暮至马陵。马陵狭旁阻隘，伏兵。乃斫树，白书曰：“庞涓死此树！”令齐师善射者万弩夹伏，期暮见火举俱。庞涓果夜斫木，见白书，火烛。读未毕，万弩俱，魏师乱相失。庞涓知智穷兵败，乃刭，曰：“遂竖名！”齐因乘胜破魏师，虏太申。
侯邹忌恶田忌，使操十金，卜市，曰：“，田忌。将三战三胜，欲，乎？”卜者，因使执。田忌明，率其徒攻临淄，求侯。克，奔楚。
二十九辛巳，公元三四零卫鞅言秦孝公曰：“秦与魏，譬若腹疾，非魏并秦，秦即并魏。何者？魏居岭阨西，安邑，与秦界河，独擅山东利。利则西侵秦，病则东收。今君贤圣，赖盛；魏往破齐，诸侯畔，因此伐魏。魏支秦，必东徙。秦据河山固，东乡制诸侯，此帝王业。”公，使卫鞅将兵伐魏。魏使公卬将御。军既相距，卫鞅遗公卬书曰：“吾始与公欢，今俱两将，忍相攻，与公相见盟，乐饮罢兵，安秦、魏民。”公卬，乃相与。盟已，饮。卫鞅伏甲士，袭虏公卬，因攻魏师，破。魏惠王恐，使使献河西秦。因安邑，徙梁。乃叹曰：“吾恨公叔言！”
秦封卫鞅商於十五邑，号曰商君。
齐、赵伐魏。
楚宣王薨，威王商立。
三十癸未，公元三三八秦孝公薨，惠文王立，公虔徒告商君欲反，吏捕。商君亡魏。魏受，复内秦。商君乃与其徒商於，兵北击郑。秦攻商君，杀，车裂徇，尽灭其。
初，商君相秦，法严酷，尝临渭沦囚，渭水尽赤，相十，怨。赵良见商君，商君问曰：“观治秦，孰与五羖夫贤？”赵良曰：“千诺诺，士谔谔。仆请终烧正言诛，乎？”商君曰“诺。”赵良曰：“五羖夫，荆鄙，穆公举牛口，加百姓，秦莫敢望焉。相秦六七东伐郑，三置晋君，救荆祸。其相，劳坐乘，暑张盖。，车乘，操干戈。五羖夫死，秦男流涕，童歌谣，舂者相杵。今君见，因嬖景监主；其政，凌轹公族，残伤百姓。公虔杜门已八矣。君杀祝欢黥公孙贾。《诗》曰：‘者兴，失者崩。’此数者，非。君，车载甲，力骈胁者骖乘，持矛操阺戟者旁车趋。此物具，君固。《书》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此数者，非恃德。君危若朝露，尚贪商於富，宠秦政，畜百姓怨。秦王旦捐宾客立朝，秦收君者岂其微哉！”商君弗。居五月难。
三十二甲申，公元三三七韩申害卒。
三十三乙酉，公元三三六宋太丘社亡。
邹孟轲见魏惠王。王曰：“叟，远千，亦利吾乎？”孟曰：“君何必曰利，仁义已矣！君曰何利吾，夫曰何利吾，士庶曰何利吾身，交征利危矣。未仁遗其亲者，未义其君者。”王曰：“善。”
初，孟师思，尝问牧民何先。思曰：“先利。”孟曰：“君教民，亦仁义已矣，何必利？”思曰：“仁义固利。仁则其，义则乐诈。此利矣。故《易》曰：‘利者，义。’曰：‘利安身，崇德。’此皆利者。”
三十四丙戌，公元三三五秦伐韩，拔宜阳。
三十五丁亥，公元三三四齐王、魏王徐州相王。（赐文武胙齐、魏，文武胙周赏赐诸侯献给贡品，它结盟仪式诸侯互相称王，享受王礼。）
韩昭侯高门，屈宜臼曰：“君必此门。何？。吾谓者，非。夫固利、利。往者君尝利矣，高门。秦拔宜阳，今旱，君此恤民急顾益奢，此谓诎举赢者。故曰。”
越王疆伐齐。齐王使伐齐伐楚利，越王遂伐楚。楚败，乘胜尽取吴故，东至浙江。越此散，诸公族争立，或王，或君，滨海，朝服楚。
三十六戊，公元三三三楚王伐齐，围徐州。
韩高门，昭侯薨，宣惠王立。
初，洛阳苏秦秦王兼术，秦王其言。苏秦乃，燕文公曰：“燕犯寇被甲兵者，赵蔽其南。且秦攻燕，战千外；赵攻燕，战百内。夫忧百患重千外，计此者。愿王与赵亲，，则燕必患矣。”文公，资苏秦车马，赵肃侯曰：“今，山东建莫强赵，秦害亦莫赵。秦敢举兵伐赵者，畏韩、魏议其。秦攻韩、魏，名山川限，稍蚕食，傅止。韩、魏支秦，必入臣秦。秦韩、魏规则祸赵矣。臣图案，诸侯五倍秦，料度诸侯卒十倍秦。六，并力西乡攻秦，秦必破矣。夫衡者皆欲割诸侯与秦，秦则其身富荣，被秦患与其忧，衡夜务秦权恐愒诸侯，求割。故愿王熟计！窃王计，莫韩、魏、齐、楚、燕、赵亲畔秦，令将相洹水，通质结盟，约曰：‘秦攻，五各锐师，或桡秦，或救。约者，五共伐！’诸侯亲摈秦，秦甲必敢函谷害山东矣。”肃侯，厚待苏秦，尊宠赐赉，约诸侯。秦使犀首伐魏，败其师四万馀，禽将龙贾，取雕阴，且欲东兵。苏秦恐秦兵至赵败约，念莫使秦者，乃激怒张仪，入秦。
张仪者，魏，与苏秦俱鬼谷先，纵横术，苏秦及。仪游诸侯遇，困楚，苏秦故召辱。仪怒，念诸侯独秦苦越，遂入秦。苏秦阴遣其舍赍金币资仪，仪见秦王。秦王，客卿。舍辞，曰：“苏君忧秦伐赵败约，非君莫秦柄，故激怒君，使臣阴奉给君资，尽苏君计谋。”张仪曰：“嗟乎！此吾术悟，吾及苏君明矣。吾谢苏君，苏君，仪何敢言！”（考证张仪比苏秦至少十岁，张仪纵横苏秦未鬼谷，与张仪抗实公孙衍，六文隔空话。）
苏秦韩宣惠王曰：“韩方九百馀，带甲数十万，强弓、劲弩、利剑皆韩。韩卒超足射，百暇止。韩卒勇，被坚甲，跖劲弩，带利剑，百，足言。王秦，秦必求宜阳、皋。今兹效，明复求割。与则给，与则弃功，受祸。且王尽秦求已，尽逆已求，此谓市怨结祸者。战已削矣！鄙谚曰：‘宁鸡口，牛。’夫王贤，挟强韩兵，牛名，臣窃王羞。”韩王其言。苏秦魏王曰：“王方千，名虽，田舍、庐庑数，曾刍牧。民众，车马，夜绝，輷□殷殷，若三军众。臣窃量王楚。今窃闻王卒，武士二十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车六百乘，骑五千匹，乃听群臣，欲臣秦。愿王熟察。故敝邑赵王使臣效愚计，奉明约，王诏诏。”魏王听。
苏秦齐王曰：“齐四塞，方二千馀，带甲数十万，粟丘山。三军良，五兵，进锋矢，战雷霆，解风雨。即军役，未尝倍泰山，绝清河，涉渤海。临菑七万户，臣窃度，户三男，待远县，临菑卒固已二十万矣。临菑甚富实，其民斗鸡、走狗、六博、阘鞠。临菑涂，车毂击，肩摩，连衽帷，挥汗雨。夫韩、魏重畏秦者，与秦接境壤。兵相，十战胜存亡机决矣。韩、魏战胜秦，则兵半折，四境守；战胜，则已危亡随其。故韩、魏重与秦战轻臣。今秦攻齐则。倍韩、魏，卫阳晋，经乎亢父险，车方轨，骑比。百守险，千敢。秦虽欲深入则狼顾，恐韩、魏议其。故恫疑、虚喝、骄矜敢进，则秦害齐亦明矣。夫深料秦奈齐何，欲西，群臣计。今臣秦名强宝，臣故愿王少留计。”齐王许。乃西南楚威王曰：“楚，强，方六千馀，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此霸王资。秦害莫楚，楚强则秦弱，秦强则楚弱，其势两立。故王计，莫亲孤秦。臣请令山东奉四献，承王明诏。委社稷，奉宗庙，练士厉兵，王。故亲则诸侯割楚，衡合则楚割秦。此两策者相远矣，王何居焉？”楚王亦许。苏秦约长，并相六，北报赵，车骑辎重拟王者。
齐威王薨，宣王辟疆立；知侯卖田忌，乃召复。
燕文公薨，易王立。
卫侯薨，平侯立。
三十七丑，公元三三二秦惠王使犀首欺齐、魏，与共伐赵，败约。赵肃侯让苏秦，苏秦恐，请使燕，必报齐。苏秦赵约皆解。赵决河水灌齐、魏师，齐、魏师乃。
魏阴晋秦，实华阴。
齐王伐燕，取十城，已复归。
三十九辛卯，公元三三零秦伐魏，围焦、曲沃。魏入少梁、河西秦。
四十壬辰，公元三二九秦伐魏，渡河，取汾阴、皮氏，拔焦。
楚威王薨，怀王槐立。
宋公剔弟偃袭攻剔。剔奔齐，偃立君。
四十癸巳，公元三二八秦公华、张仪帅师围魏蒲阳，取。张仪言秦王，请蒲阳复与魏，使公繇质魏。仪因魏王曰：“秦遇魏甚厚，魏礼秦。”魏因尽入郡十五县谢焉。张仪归相秦。
四十二甲午，公元三二七秦县义渠，其君臣。
秦归焦、曲沃魏。
四十三乙未，公元三二六赵肃侯薨，武灵王立。置博闻师三，左、右司三，先问先君贵臣肥义，加其秩。
四十四丙申，公元三二五夏，四月，戊午，秦初称王。
卫平侯薨，嗣君立。卫胥靡亡魏，因魏王治病。嗣君闻，使请五十金买。五反，魏与，乃左氏易。左右谏曰：“夫买胥靡，乎？”嗣君曰：“非知。夫治，乱。法立，诛必，虽十左氏，益。法立，诛必，失十左氏，害。”魏王闻曰：“主欲，听祥。”因载往，徒献。
四十五丁酉，公元三二四秦张仪帅师伐魏，取陕。
苏秦通燕文公夫，易王知。苏秦恐，乃易王曰：“臣居燕使燕重，齐则燕重。”易王许。乃伪罪燕奔齐，齐宣王客卿。苏秦齐王高宫室，苑囿，明，欲敝齐燕。
四十六戊戌，公元三二三秦张仪及齐、楚相啮桑。
韩、燕皆称王，赵武灵王独肯，曰：“其实，敢处其名乎？”令谓曰君。
四十七亥，公元三二二秦张仪啮桑免相，相魏。欲令魏先秦诸侯效，魏王听。秦王伐魏，取曲沃、平周。复阴厚张仪益甚。
四十八庚，公元三二王崩，慎靓王定立。
燕易王薨，哙立。
齐王封田婴薛，号曰靖郭君。靖郭君言齐王曰：“五官计，听数览。”王。已厌，悉委靖郭君。靖郭君由专齐权。靖郭君欲城薛，客谓靖郭君曰：“君闻海鱼乎？网止，钩牵，荡失水，则蝼蚁制焉。今夫齐，亦君水。君长齐，奚薛！苟失齐，虽隆薛城，庸足恃乎？”乃果城。靖郭君四十馀，其贱妾曰文。文通傥饶智略，靖郭君散财养士。靖郭君使文主待宾客，宾客争誉其，皆请靖郭君文嗣。靖郭君卒，文嗣薛公，号曰孟尝君。孟尝君招致诸侯游士及罪亡，皆舍业厚遇，存救其亲戚。食客常数千，各孟尝君亲。由孟尝君名重。
孟尝君聘楚，楚王遗象床。登徒直送，欲，谓孟尝君门公孙戌曰：“象床直千金，苟伤毫，则卖妻足偿。足使仆者，先宝剑，愿献。”公孙戌许诺，入见孟尝君曰：“皆致相印君者，君振达贫穷，存亡继绝，故莫悦君义，慕君廉。今始至楚受象床，则未至将何待君哉！”孟尝君曰：“善。”遂受。公孙戌趋，未至闺，孟尝君召反，曰：“何足高，志扬？”公孙戌实。孟尝君乃书门版曰：“扬文名，止文，私宝外者，疾入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