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风波
“马师傅，什候差钱，月几旷工班，给记工。”
“啥玩儿？问，什分钱少给？”洋马圆睁眼睛，脖青筋爆老高。
“谁？指。”何工长：“知啥？告诉存工。”
“三岁孩呢，睁眼睛谁？少旮儿唬爹。”
“翻脸比脱裤快，越越操蛋。”
洋马怒气冲冲指：“老东西，非让认识马王爷几眼。”
何工长吓慌神儿：“兔崽，打给送拘留啃窝头。”
“打回取呀。”洋马操木方。
“洋马，吃火药。”罗滨、李拐死死拽胳膊：“何工长，快跑！”
何工长脸色由红转白，渐青，惊呆片刻，才回味转身跑。
洋马松木头方，挣脱身迈长腿光脚丫朝何工长追。何工长跑白灰池，被洋马揪住脖领。
“……干什……”
“干！”
洋马飞脚正踹何工长屁股，何工长“趴叽”摔白灰池，嘴啃泥，踉踉跄跄站，浑身脸儿白灰膏。
“洋马，等，回头治死。”何工长脱衣服，它擦脸。
“扣钱吗，少分钱掰指盖花。”洋马被刘宝、刁三拉走。
正甲方施工员张磕巴楼，见何工长狼狈堪，吃惊：“老何……怎……跌倒……白灰槽……？”
“马毛，让马尥蹶给踢……”二宝完，笑。
“拉白灰……车老板……哪？”
口告诉：“寻思啥呢，瓦匠洋马干。”
“何工长，牲口光化打，找工区保卫科处理。”
“流氓老惹非，咱工。”
“何工长啥知，鞋踩臭狗屎，少搭理。”
工越聚越，伙儿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吵吵啥，回干活，待儿工区找主任理。”何工长完走搅拌机水箱，洗净粘身白灰膏。
罗滨李拐楼梯间，先按施工图规定标高与墙预留梁窝位置，将楼梯梁模板支。铺钉梯段底模板、平台板。直午二点钟左右，钢筋工绑扎楼梯钢筋，罗滨才见何工长穿晾干衣服，骑车走。
何工长四十奔五十，两鬓染霜白，嘴留短浓胡，本做木工，因识图放线，计算工料，几被工区任施工工长。
进工区门直奔保卫科，敲半，找二楼主任室，见铁锁头门，告诉宋主任，表才三点钟，工区剩两三，垂头丧气回。
打门，何工长躺倒床铺抽烟，内充满隐隐痛楚。注视外蔚蓝色空，久闲观。目光追逐室内苍蝇，盯它飞飞停停。屋异常安静，听门响声，知做油工妻班回。
“今咋回早呢？”妻问。
何工长顾闷头抽烟，吱声。妻知遇什憋气，转身走屋，呯声带门，厨房做饭。
晚，何工长先烫壶白酒，隔几分钟拿酒瓶倒杯，喝口，再筷夹几粒花米，块五香干豆腐，放嘴嚼，忽听外屋“吱嘎”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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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工长吗？”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