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章 诡庄篇【二】
重阳，四圣院内满庭秋色。
黄色银杏叶与红色枫叶交织散落，枝头却依旧繁密。片片颜色鲜明叶堆叠，使色彩愈加厚重斑斓。
原本渐入萧瑟节，四圣院团团暖色包围，反倒显格外温馨。
灵阳与白山坐株银杏树，偶数片落叶身旁摇曳掠。
两间置方几，几两琉璃茶盏，几近透明茶盏，数朵金灿灿菊花茶汤绽放，明艳汤色似与院落融体。
除茶盏外，另青色圆盘，盘白果十数颗。
灵阳取颗白果，仔细壳递与白山。
白山接，放入口，初眉头微皱，继缓缓舒展，待将果肉咽，嘴角已微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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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灵阳语声温雅。
白山回味片刻，答：“初入口微苦，苦透甘香，甘苦相杂，余味悠长，妙哉。”
“正此。”灵阳微微点头，莞尔：“杨廷秀句诗，‘深灰浅火略相遭，苦微甘韵高。’便此物。
“果蕴含阴阳相济理，甘带苦，苦回甘。极苦极甘皆此佳味。苦则难咽，甘久食腻。”
，灵阳吃颗，：“此物入药毒，暗合此理。少食补养，食伤身。未备，两，盘足。”
白山笑：“枚果，由此见。”
灵阳：“法嘛，万物皆通此理。”
抬指向皇城方向，问：“知住宫，什被称九五尊？”
白山摇头。
灵阳：“此理周易乾卦。乾卦六爻五爻，九五，爻辞曰：‘九五，飞龙，利见。’
“此爻居乾卦卦位，谓位尊势重。
“九五便九。象曰：‘九，亢龙悔，盈久。’达顶点便损。
“，九五并非高位置，却位置。万万物皆此理，至极必变。贵度。”
白山似悟，缓缓点头。
僧二，饮茶，食果，闲谈，知觉，盘余颗白果。
白山望向颗白果，笑问：“贵度，颗，吃？留？”
“尚，倒考。”灵阳跟笑。
白山：“且，吃，留？”
灵阳半合凤目，勾勾嘴角，伸拾颗白果，边轻轻壳，边：
“吃。阴极阳，阳极阴长，阴阳消长，息，此。
“盘内果，此盘便被占，除其果，使其复归空盘，便再盛入新果。
“便，归。顺势何？”
罢，果业已剥完，轻轻力，果肉分二，取半递向白山。
白山接，笑：“反正理被尽。”
灵阳“诶”声，：“皆，罢。
“，。何取，却。
“死轮回便，参禅，修，逆势，则贵度。吃光盘果，便顺其。”
白山句：“理。”将半颗果肉放入口。
灵阳忽声轻叹，苦笑：“果啊，吃光果，便做。”
话音方落，四圣院院门打。
进门，身锦衣，貌却甚猥琐，或许常躬身致，尽管尽量挺直身，背依旧微微隆。
向院扫视周，见僧，快步走，拱施礼：“韩公府主管万通，见仙长、。敢问灵阳仙长院？”
灵阳：“灵阳。万主管寻何？”
万通“哎呀”声，再次施礼：“眼识真，请仙长恕罪。”
灵阳摆摆，：“须客套，直言便。”
万通虽公府管，灵阳却表十分谦卑，讨座位，站灵阳身远处，身微微倾，：
“昨夜，公龙山览胜园夜饮，其间舞姬娱。知怎回，八名舞姬忽变九名。
“舞姬皆彩纱罩头，分辨清谁。公奇，便命舞姬逐摘头纱，验明身份。
“八位舞姬府乐师先安排，身份核。
“位舞姬，摘头纱，却……却见头。”
此处，万通话音颤抖，显余季。
灵阳声色听。
白山忍住问：“见头？见头，舞姬根本头？”
“，…………头。”
万通觉语伦次，稍稍平复神，解释：“本头，头纱遮挡，脖切口。
“场吓轻，处乱跑，知谁，喊句：‘头！’紧接，听头舞姬怪笑声，：‘头。’
“正护公离，听此，忍住奇，回头眼。
“头舞姬勐扯衣襟，顿衣服冒股黑烟，黑烟托举颗头。
“眨眼工夫，头变做车轮，披头散，红睛獠牙，张皮更怕，仅白瘆，残缺全。
“方露血肉，方露骨头，眼，回，寒毛直竖。”
万通伸摩摩臂膀，接：“头飞，头舞姬衣服便落，身躯见。
“本再，却听头阵狂笑。笑两腿软，跑气力，呆立原。
“头未伤，边笑边半空打转，转几圈，忽头撞向，激阵黑烟，便见踪影。
“经此，公便山庄久留，连夜回城。知仙长善降妖除魔，今便吩咐，恭请仙长。”
灵阳微微点头，“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