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四十四）（7）
土化兔
靖逆侯张勇镇兰州，猎获兔甚，半身或两股尚土质。秦争传土化兔。此亦物理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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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使
苑城史乌程居，忽鸟集屋，音色类鸦。史见，告曰：“夫遣鸟使召矣。急备，某死。”至果卒。殡鸦复至，随槥缓飞，由苑新。及殡，鸦始见。长山吴木欣目睹。
姬
南阳鄂氏患狐，金钱什物，辄被窃。迕祟益甚。鄂甥姬，名士羁，焚香代祷免，卒应；祝舍外祖使临，亦应。众笑，曰：“彼幻变，必。固将引俾入正果。”数辄往祝。虽见验，至狐遂扰，故鄂常止宿。夜望空请见，邀益坚。归，独坐斋，忽房门缓缓。，致敬曰：“狐兄耶？”殊寂声。夜门，曰：“倘狐兄降临，固祷祝求者，何妨即赐光霁？”却寂。案头钱二百，及明失。至夜增数百。宵闻布幄铿，曰：“耶？敬具铜数百备。仆虽充裕，非鄙吝者。若缓急需，妨质言，何必盗窃？”少间视钱，脱二百。仍置故处，数夜复失。熟鸡，欲供客失。至夕益酒，狐此绝迹矣。
鄂祟故。往祝曰：“仆设钱取，设酒饮；外祖衰迈，久祟。仆备腆物，夜凭汝取。”乃钱十千、酒樽，两鸡皆聂切，陈几。卧其旁，终夜声，钱物故。狐怪此亦绝。晚归，启斋门，见案酒壶，燂鸡盈盘；钱四百，赤绳贯，即失物。知狐报。嗅酒香，酌色碧绿，饮甚醇。壶尽半酣，觉贪念顿，暮欲贼，便启户。思村富室，遂往越其墙。墙虽高，跃，翅翎。入其斋，窃取貂裘、金鼎，归置床头，始枕眠。
明携入内室，妻惊问，嗫嚅告，喜色。妻骇曰：“君素刚直，何忽贼！”恬怪，因述狐。妻恍悟曰：“必酒狐毒。”因念丹砂却邪，遂研入酒，饮，少顷，忽失声曰：“奈何做贼！”妻代解其故，爽失。闻富室被盗，噪传党。终食，莫知处。妻谋，使乘夜抛其墙内。。富室复故物，亦遂寝。
岁试冠军，举优，应受倍赏。及落期，署梁粘帖云：“姬某贼，偷某裘、鼎，何优？”梁高，非跋足粘。文宗疑，执帖问。愕，思此除妻外知者；况署深密，何由至？因悟曰：“此必狐。”遂缅述讳，文宗赏礼加焉。每念取罪狐，屡陷者，亦耻独耳。
异史氏曰：“欲引邪入正，反邪惑。狐未必恶，或谐引，狐亦戏弄耳。非身夙根，室贤助，几何原涉云，寡妇，盗污遂淫哉！吁！惧！”
吴木欣云：“康熙甲戌，乡科令浙，点稽囚犯，窃盗已刺字讫，例应逐释。令嫌‘窃’字减笔俗，非官板正字，使刮；候创平，依字汇点画形象另刺。盗口占绝云：‘菱花仔细，淋漓鲜血旧痕斑。早知重苦，窃物先防识字官。’禁卒笑曰：“诗求功名，乃盗？‘盗口占答云：’少志功名，贫误。冀资财权母，囊游燕市博恩荣。‘”即此观，秀才盗，亦仕进志。狐授姬进取资，返悔误，迂哉！笑。
果报
安丘某通卜筮术，其邪荡检，每钻穴逾隙，则卜。忽病，药愈，曰：“吾实见。冥怒狎亵数，将重谴矣，药何！”亡何，目暴瞽，两故折。
某甲者伯嗣，甲利其，愿。伯既死，田产悉，遂背盟。叔颇裕，亦，甲父，死，背。并三产，富甲乡。暴病若狂，言曰：“汝欲享富厚耶！”遂利刃割肉，片片掷。曰：“汝绝，尚欲耶！”剖腹流肠，遂毙。未几亦死，产业归矣。果报此，畏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