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四十四）（5）
王孙失，悔闷欲死，即刻复病。父母忧甚，责其误。王孙词，惟饮米汁合。积数，鸡骨支床，较尤甚。媪忽至，惊曰：“何惫甚？”王孙涕，告。媪笑曰：“痴公！趁汝，故却；今汝求，必遂耶？虽，尚力。早与老身谋，即许京皇，夺。”王孙悦，求策。媪命函启遣伻，约次候张。桂庵恐唐突见拒，媪曰：“与张公业言，延数遽悔；且彼字，尚函信。谚云：‘先炊者先餐。’何疑！”桂庵。次二仆往，并异词，厚犒归。王孙病顿。由此闺秀遂绝。
初，郑侨却聘，闺秀颇怿；及闻张氏婚，愈抑郁，遂病，支离。父母诘肯言。婢窥其，隐告母。郑闻，怒医，听其死。二娘怼曰：“吾侄亦殊恶，何守头巾戒，杀吾娇！”郑恚曰：“若，早亡，免贻笑柄！”此夫妻反目。二娘故与言，将使仍归王孙若媵。俯首言，若甚愿。二娘商郑，郑更怒，付二娘，置度外，复预闻。二娘爱切，欲实其言。乃喜，病渐瘥。窃探王孙，亲迎矣。及期侄完婚，伪欲归宁，昧旦，使求仆舆兄。兄友爱，居村邻近，遂备亲迎车马，先迎二娘。既至，则妆入车，使两仆两媪护送。门，毡贴入。鼓乐已集，仆叱令吹擂，声沸聒。王孙奔视，则红帕蒙首，骇极欲奔；郑仆夹扶，便令交拜。王孙知何由，即便拜讫。二媪扶，径坐青庐，始知其闺秀。举皇乱，莫知。
渐濒暮，王孙复敢亲迎礼。桂庵遣仆告张；张怒，遂欲断绝。五肯，曰：“彼虽先至，未受雁采；仍使亲迎。”父纳其言，使。使归，桂庵终敢。相筹思，喜怒俱施。张待既久，知其，遂亦舆马送五至，因另设青帐别室。
王孙周旋两间，蹀踱处。母乃调停，使序齿，二皆诺。及五闻闺秀差长，称“姊”难色。母甚虑。比三朝公，五见闺秀风致宜，觉右，始定。父母恐其积久相，二却间言，衣履易，相爱姊妹焉。
王孙始问五却媒故，笑曰：“，聊报君却媪耳。尚未见妾，止闺秀；即见妾，亦略靳，觇君视妾，较闺秀何。使君伊病，妾病，则亦必强求容矣。”王孙笑曰：“报亦惨矣！非媪，何觐芳容。”五曰：“妾欲见君，媪何。舍门，岂知眈眈者内耶。梦业相，何尚未知信耶？”王孙惊问：“何知？”曰：“妾病梦至君，妄；闻君亦梦，妾乃知魂魄真此。”王孙异，遂述梦，悉符。父良缘，皆梦，亦奇。故并志。
异史氏曰：“父痴，遂几死。谓，其王孙谓欤？善梦父，何离哉！”
周
周主，淄邑幕客。令公，夫徐，朝碧霞元君愿，远故，将遣仆赍仪代往。使周祝文。周骈词，历叙平，颇涉狎谑。云：“栽般阳满县花，偏怜断袖；置夹谷弥山草，惟爱余桃。”此诉夫愤，类此甚。脱稿，示幕凌。凌亵，戒勿。弗听，付仆。未几，周主卒署；既仆亦死；徐夫产，亦病卒。犹未异。
周迎父榇，夜与凌宿。梦父戒曰：“文字慎！听凌君言，遂亵词致干神怒，遽夭；贻累徐夫，且殃及焚文仆，恐冥罚尤免！”醒告凌，凌亦梦，因述其文。周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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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史氏曰：“恣纵笔，辄洒洒快，此文客常。淫嫚词，何敢告神明哉！狂知，冥谴其应尔。使贤夫及千仆，骈死知其罪，亦与刑律分首者，殊愦愦耶？冤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