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四十四）（2）
叔向叹息良久，乃慰娘妹，俾李姓。略买衣妆，遣归，且曰：“资斧，妹办妆。将偕归，慰母，何？”亦欣。夫妻叔向，辇柩并。及归，母诘其故，爱逾，馆诸别院。丧次，哀悼儿孙。母益怜，令东归，嘱诸买宅。
适冯氏卖宅，直六百金，仓猝未取盈，暂收契券，约交兑。及期冯早至，适亦别院入省母，突见，绝似操舟，冯见亦惊。趋。两兄亦母恙，俱集母。问：“厅跮踱者谁？”仲曰：“此必卖宅者。”即欲。止，告疑，使诘难。仲诺，则冯已，巷南塾师薛先焉。因问：“何？”曰：“昨夕冯某浼早登堂，署券保。适途遇，云偶忘，暂归便返，使仆坐待。”少间，及叔向皆至，遂相攀谈。慰娘冯故，潜屏窥客，细视，则其父。突，持抱哭。翁惊涕曰：“吾儿何！”众始知薛即寅侯。仲虽与街头常遇，初未悉其名字。至共喜，述因，设酒相庆。因留信宿，踪。盖失，妻悲死，鳏居依，故游至此。约买宅，迎与居。翁次往探，冯则举遁，乃知杀媪卖者即其。冯初至平阳，贸易；比赌博，消乏，故货居宅，卖资，亦濒尽矣。慰娘，亦甚仇，择徙居，更追其往。李母馈遗绝，切皆供给。遂平阳，归试甚苦。幸科举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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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娘富贵，每念媪死，思报其。媪夫姓殷，名富，博，贫立锥。博局争注，殴杀命，亡归平阳，远投慰娘。遂留门。研诘杀姓名，盖即操舟冯某。骇叹久，因破，乃知冯即杀母仇。益喜，遂役。薛寅侯养婿，婿买妇，各焉。
田
江宁田，洞庭舟覆。良耜，明季进士，抱。妻杜氏闻讣，仰药死。良耜受庶祖母抚养立，筮仕湖北。余，奉宪命营务湖南，至洞庭痛哭返。告才力及，降县丞，隶汉阳，辞。院司强督促乃。辄放荡江湖间，官职守。
夕舣舟江岸，闻洞箫声，抑扬听。乘月步，约半许，见旷野茅屋数椽，荧荧灯火。近窗窥，三酌其，座秀才三十许；座叟；侧座吹箫者少。吹竟，叟击节赞佳。秀才壁吟思，若罔闻。叟曰：“卢十兄必佳，请长吟，俾共赏。”秀才乃吟曰：“满江风月冷凄凄，瘦草零花化泥。千云山飞，梦魂夜夜竹桥西。”吟声怆恻。叟笑曰：“卢十兄故态矣！”因酌巨觥，曰：“老夫属，请歌侑酒。”乃歌“兰陵酒”什。歌已，座解颐。
少曰：“视月斜何度矣。”突见客，拍曰：“窗外，等狂态尽露！”遂挽客入，共举。叟使与少相坐。试其杯皆冷酒，辞饮。少知其，即，苇炬燎壶进。良耜亦命者钱沽，叟固止。因讯邦族，良耜具平。叟致敬曰：“吾乡父母。少君姓江，此间土。”指少曰：“此江西杜野侯。”指秀才：“此卢十兄，与公乡。”卢见良耜，殊偃蹇甚礼。良耜因问：“居何？此清才，殊早闻。”答曰：“流寓已久，亲族恒相识，叹！”言哀楚。叟摇乱曰：“客相逢，理觞政，聒絮此，厌听闻！”遂杯饮，曰：“令请共，者罚。每掷三色，相逢率，须古典相合。”乃掷幺二三，唱曰：“三加幺二点相，鸡黍三约范公：朋友喜相逢。”次少，掷双二单四，曰：“读书，见俚典，勿笑。四加双二点相，四聚义古城：兄弟喜相逢。”卢双幺单二，曰：“二加双幺点相，吕向两抱老翁：父喜相逢。”良耜掷，复与卢，曰：“二加双幺点相，茅容二簋款林宗：主客喜相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