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二十六）（4）
初，甘翁，蓄鹦鹉甚慧，尝投饵。珏四五岁，问：“饲鸟何？”父戏曰：“将汝妇。”间鹦鹉乏食，则呼珏云：“将饵，饿煞媳妇矣！”亦皆此戏。断锁亡。始悟旧约云即此。珏明知非，思置；嫂悬犹切，旦夕啜泣。玉悔何。
二弟聘姜氏，终。表兄粤司李，玉往省，久归。适寇乱，近村落，半丘墟。珏惧，率避山谷。山男颇杂，知其谁何。忽闻语，绝类英，嫂促珏近验，果英。珏喜极，捉臂释，乃谓者曰：“姊且，望嫂嫂。”既至，嫂望见悲哽。慰劝再三，谓：“此非乐土。”因劝令归。众惧寇至，固言：“妨。”乃相将俱归。撮土拦户，嘱安居勿，坐数语，反身欲。嫂急握其腕，令两婢捉左右足，已，止焉。甚归私室；珏订三四，始往。嫂每谓新妇叔。遂早姜理妆，梳竟，细匀铅黄，视，艳增数倍；此三，居丽。嫂奇，因言：“。欲购妾，姑未遑暇。知婢辈涂泽否？”曰：“转移，质者易力耳。”遂遍相诸婢，惟黑丑者，宜男相。乃唤与洗濯，已浓粉杂药末涂，三，色渐黄；四七，脂泽沁入肌理，居观。惟闭门笑，并计及兵火。
夜，噪声四，举知谋。俄闻门外马鸣，纷纷俱。既明，始知村焚掠殆尽；盗纵群队穷搜，凡伏匿岸穴者悉被杀掳。遂益德，目神。忽谓嫂曰：“妾此，徒嫂义难忘，聊分离乱忧。阿伯至，妾此，谚云，非李非桃，笑。姑，乘间相望耳。”嫂问：“恙乎？”曰：“近难。此与，秦姊受恩奢，必报，固妨。”嫂挽宿，未明已。玉东粤归，闻乱，兼程进。途遇寇，主仆弃马，各金束腰间，潜身丛棘。秦吉飞集棘，展翼覆。视其足，缺指，异。俄群盗四合，绕莽殆遍，似寻。二气敢息。盗既散，鸟始翔。既归，各见。始知秦吉即救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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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玉归，英必暮至；计玉将归早。珏或嫂，间邀，则诺赴。夕玉往，珏英必至；潜伏候。未几英果，暴，遮归室。曰：“妾与君缘已尽，强合，恐造物忌。少留余，，何？”珏听，卒与狎。明诣嫂，嫂怪。笑云：“途强寇劫，劳嫂悬望矣。”数语趋。
居何，巨狸衔鹦鹉经寝门。嫂骇绝，固疑英。方沐，辍洗急号，群噪击，始。左翼沾血，奄存余息。置膝头，抚摩良久，始渐醒。喙理其翼。少选，飞绕室，呼曰：“嫂嫂，别矣！吾怨珏！”振翼遂，复。
橘树
陕西刘公兴化令，士献盆树，视，则橘细裁指，摈弗受。刘幼，六七岁，适值初度。士云：“此足供清玩，聊祝公福寿耳。”乃受。见，胜爱悦，置诸闺闼，朝夕护惟恐伤。刘任满，橘盈矣，初结实。简装将，橘重赘，谋弃。抱树娇ti。绐曰：“暂，且将复。”信，涕始止。恐力者负，立视移栽墀，乃。
归，受庄氏聘。庄丙戌登进士，释褐兴化令，夫喜。窃十余，橘复存；及至。则橘已十围，实累累千计。问故役，皆云：“刘公，橘甚茂实，此其初结。”更奇。庄任三，繁实懈；四，憔悴少华。夫曰：“君任此久矣。”至秋，果解任。
异史氏曰：“橘其夙缘与？何遇巧。其实似感恩，其华似伤离。物犹此，况乎？”
赤字
顺治乙未冬夜，赤字火。其文云：“白苕代靖否复议朝冶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