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二十五）（3）
异史氏曰：“业果，饮啄必报，惟果报房者，附骨疽，其毒尤惨。每见贤妇十，悍妇十九，亦见世修善业者少。观愿力宏，何将孟水洒千世界？”
孙
孙娶故辛氏，初入门，穷裤，其带，浑身纠缠甚密，拒男与共榻，床头常设锥簪器卫。孙屡被刺剟，因别榻眠。月余，敢问鼎。即白昼相逢，未尝假言笑。
窗某知，私谓孙曰：“夫饮否？”答云：“少饮。”某戏曰：“仆调停法，善。”问：“何法？”曰：“迷药入酒，给使饮焉，则惟君矣。”孙笑，阴服其策良。询医，敬酒煮乌头置案。入夜，孙酾别酒，独酌数觥寝。此三夕，妻终饮。夜孙卧移，视妻犹寂坐，孙故齁声，妻乃榻，取酒煨炉。孙窃喜。既满饮杯；复，约尽半杯许，其余仍内壶，拂榻遂寝。久声，灯惶煌尚未灭。疑其尚醒，故呼：“锡檠熔化矣！”妻应，再呼仍应；白身往视，则醉睡泥。启衾潜入，层层断其缚结。妻固觉，，亦言，任其轻薄。既醒，恶，投缳缢。孙梦闻喘吼声，奔视，舌已两寸许。惊，断索，扶榻，逾始苏。孙此殊厌恨，夫妻避，相逢则俯其首，积四五交语。妻或室，与嬉笑，见夫至色则立变，凛霜雪。孙尝寄宿斋，经岁归；即强归，亦壁移，默枕已。父母甚忧。
老尼至其，见妇，亟加赞誉。母言，浩叹，尼诘其故，具告。尼曰：“此易耳。”母喜曰：“倘回妇，靳酬。”尼窥室，耳语曰：“购春gong帧，三若厌。”尼，母即购待。三尼果，嘱曰：“此须甚密，勿令夫妇知。”乃剪图，针三枚、艾撮，并素纸包固，外绘数画蚓状，使母赚妇，窃取其枕，其缝投；已仍合，返归故处。尼乃。至晚，母强归宿。媪往窃听。二更将残，闻妇呼孙字，孙答。少间，妇复语，孙厌气恶声。质明，母入其室，见夫妇首相背，知尼术诬。呼处，委谕。孙闻妻名便怒，切齿。母怒骂，顾。
越尼，告罔效，尼疑。媪因述听：尼笑曰：“言妇憎夫，故偏厌。今妇已转，未转者男耳。请两制法，必验。”母，索枕缄置讫，呼令归寝。更余，犹闻两榻皆转侧声，咳，若寐。久，闻两床唧唧语，隐约辨。将曙，犹闻嬉笑，吃吃绝。媪告母，母喜。尼，厚馈。孙由琴瑟。男两，十余角口。私问其故，笑曰：“此顾影怒，此闻声喜，亦解其何。”异史氏曰：“移憎爱，术亦神矣。令喜者，亦令怒，术神，正术畏。先哲云：’六婆入门。‘见矣夫！”
八王
临洮冯，盖贵介裔凌夷矣。渔鳖者负其债，偿，鳖辄献。献巨鳖，额白点，其状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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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归，至恒河侧，已昏，见醉者二三僮，颠跋至，遥见，便问：“何？”漫应：“者。”醉怒曰：“宁姓名，胡言者？”驰驱急，置答，径。醉益怒，捉袂使，酒臭熏。更耐，力解脱。问：“汝何名？”呓曰：“南旧令尹。将何？”曰：“世间此等令尹，辱寞世界矣！幸旧令尹；假新令尹，将杀尽途耶？”醉怒甚，势将武。言曰：“冯某非受挝打者！”醉闻，变怒欢，踉蹡拜曰：“恩主，唐突勿罪！”唤，先归治具。辞。握数，见村。既入，则廊舍华，似贵。醉酲稍解，始询其姓字。曰：“言勿惊，洮水八王。适西山青童招饮，觉醉，犯尊颜，实切愧悚。”知其妖，其辞殷渥，遂畏怖。俄设筵丰盛，促坐欢饮。八王豪，连举数觥。恐其复醉，再萦扰，伪醉求寝。八王已喻其，笑曰：“君畏狂耶？请勿惧。凡醉，谓隔夜复记者，欺耳。酒徒德，故犯者十九。仆虽齿侪偶，顾未敢赖施长者，何遂见拒此？”乃复坐，正容谏曰：“既知，何勿改？”八王曰：“老夫令尹，沉湎尤今。触帝怒，谪归岛屿，力返辙者十余矣。今老将木，潦倒横飞，故态复，解耳。兹敬闻命矣。”倾谈间远钟已。八王，捉臂曰：“相聚久。蓄物，聊报厚德。此久佩，愿，见。”口吐，仅寸许，因爪掐臂，痛若肤裂；急按捺其，释已入革，甲痕尚，漫漫坟，类痰核状。惊问，笑答。曰：“君宜矣。”送，八王返。回顾村舍全渺，惟巨鳖，蠢蠢入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