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二十）（2）
异史氏曰：“余欲言定律，’凡杀公役者，罪减平三等。‘盖此辈杀者。故诛锄蠹役者，即循良；即稍苛，谓虐。况冥原定法，倘恶，刀锯鼎镬，酷。若快，即冥王善。岂罪致冥追，遂幸逃哉！”
莲花公主
胶州窦旭，字晓晖。方昼寝，见褐衣立榻，逡巡惶顾，似欲言。问，答云：“相公奉屈。”问：“相公何？”曰：“近邻境。”。转墙屋，导至外，叠阁重楼，万椽相接，曲折，觉万户千门，迥非世。见宫官往甚夥，向褐衣问曰：“窦郎乎？”褐衣诺。俄，贵官，迎见甚恭，既登堂，启问曰：“素既叙，遂疏参谒。蒙爱接，颇注疑念。”贵官曰：“寡君先清族世德，倾风结慕，深愿思晤焉。”益骇，问：“王何？”答云：“少间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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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官至，双旌导。入重门，见殿王者，见入，降阶迎，执宾主礼。礼已，践席，列筵丰盛。仰视殿匾曰“桂府”。局蹙致辞。王曰：“忝近芳邻，缘即至深。便畅怀，勿致疑畏。”唯唯，酒数，笙歌，钲鼓鸣，音声幽细。稍间，王忽左右顾曰：“朕言，烦卿等属：’才登桂府。‘”四座方思，即应云：“君爱莲花。”王悦曰：“奇哉！莲花乃公主字，何适合此？宁非夙分？传语公主，晤君。”移，佩环声近，兰麝香浓，则公主至矣。十六七，妙双。王命向展拜，曰：“此即莲花。”拜已。睹，神摇，木坐凝思。王举觞劝饮，目竟罔睹。王似微察其，乃曰：“息宜相匹敌，惭类，何？”怅若痴，即闻。近坐者蹑曰：“王揖君未见，王言君未闻耶？”茫乎若失，忪罗惭，离席曰：“臣蒙优渥，觉醉，仪节失次，幸垂宥。旰君勤，即告。”王曰：“既见君，实惬，何仓卒便言离？卿既住，亦敢强，若烦萦念，更再邀。”遂命内官导。途，内官语曰：“适王谓匹敌，似欲附婚姻，何默言？”顿足悔，步步追恨，遂已至。
忽醒寤，则返照已残。冥坐观，历历目。晚斋灭烛，冀旧梦复寻，邯郸路渺，悔叹已。夕，与友共榻，忽见内官，传王命相召。喜，，见王伏谒，王曳，延止隅坐，曰：“别知劳思眷。谬奉裳衣，嫌。”即拜谢。王命士臣，陪侍宴饮。酒阑，宫白：“公主妆竟。”俄见数十宫拥公主，红锦覆首，凌波微步，挽氍毹，与交拜礼。已送归馆舍，洞房温清，穷极芳腻。曰：“卿目，真使乐忘死。恐今遭，乃梦耳。”公主掩口曰：“明明妾与君，梦？”诘旦方，戏公主匀铅黄，已带围腰，布指度足。公主笑问曰：“君颠耶？”曰：“臣屡梦误，故细志。倘梦，亦足悬耳。”
调笑未已，宫驰入曰：“妖入宫门，王避偏殿，凶祸远矣！”惊，趋见王。王执泣曰：“君弃，方图永。讵期孽降，祚将覆，且复奈何！”惊问何。王案章，授启读。章曰：“含香殿士臣黑翼，非常怪异，祈早迁，存脉。据黄门报称：五月初六，千丈巨蟒盘踞宫外，吞食内外臣民万三千八百余口，宫殿尽丘墟，等因。臣奋勇窥，确见妖蟒：头山岳，目等江海。昂首则殿阁齐吞，伸腰则楼垣尽覆。真千古未见凶，万代遭祸！社稷宗庙，危旦夕！乞皇早率宫眷，速迁乐土”云云。览毕，灰土。即宫奔奏：“妖物至矣！”合殿哀呼，惨。王仓遽知，泣顾曰：“已累先。”坌息返。公主方与左右抱首哀鸣，见入，牵衿曰：“郎焉置妾？”怆恻欲绝，乃捉腕思曰：“贫贱，惭金屋。茅庐三数间，姑窜匿乎？”公主含涕曰：“急何择，乞携速往。”乃挽扶。未几至，公主曰：“此安宅，胜故矣。妾君，父母何依？请别筑舍，举相。”难。公主曰：“急急，安郎！”略慰解，即已入室。公主伏床悲啼，劝止。焦思术，顿醒，始知梦。耳畔啼声，嘤嘤未绝，审听，殊非声，乃蜂二三头，飞鸣枕。叫怪。友诘，乃梦告，友亦诧异。共视蜂，依依裳袂间，拂。友劝营巢，请，督工构造。方竖两堵，群蜂墙外，络绎蝇，顶尖未合，飞集盈斗。迹由，则邻翁旧圃。圃蜂房，三十余矣，息颇繁。或告翁，翁觇，蜂户寂。其壁，则蛇据其，长丈许，捉杀。乃知巨蟒即此物。蜂入，滋息更盛，亦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