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觅莲记（六）（4）
次，舅妗设宴饯，命童促云香拜，衣裳楚楚，威仪棣棣，堂状。妗见喜。疑，问故。舅曰：“非凡婢，侍吾甥。汝善待。客路花枝，少添春色，必辞。”喜望，方悟知微翁“折桂获灵苗”句，二书童取次“求新藕”言，复名云香秀录。谓曰：“古获嫁者，吾汝择配正名，汝欲乎？”秀灵曰：“吾志已决，非愿矣。”
偕童辈辞舅妗。二皋差舟护送，各各加厚赠。舟秀灵谈遇碧莲始末，且曰：“莲娘新匹，秀灵远，间俊艳，网收尽，吾高筑铜雀锁二乔。昔素此志，今果矣。”至晚，秀灵另设寝具。强曰：“汝惧真真见耶？”秀灵曰：“此幸终身托，明侍帏房、拂衾塌，固敢辞。莲娘未遂归，妾先承私爱，安乎？正嫡妾分，今始。”正容谢，曰：“议论，吾。”
逾数，舟次清源市头，值，停舟往候。爱童闲巷，数妓倚门献笑；妓骑回，讯，乃许文仙。文仙亦认爱童，童即驰报。特至，问曰：“汝何至此？幸适逢其。”文仙曰：“君别，相念惟，欲谢烟花、洗脂粉守君，鸨儿揣知此，词绐，与闽游，泛舟至此，复陷，规利。耿汝，因与君厚，曾嫁侮。若借升合湘水救涸鲋，此君夙昔余爱，敢衔结报。”因询碧莲，并别及远故。悉告，且曰：“久念真，今难，吾援拔。”即谋秀灵，百金赎焉。曰：“长条虽近，鸾胶幸续断弦声。更相贺。”与偕至舟，谓曰：“此系官舫，更非闽舟比。”文仙曰：“向谓君捷，妾亦分荣，今荣及妾矣。谢，谢！”至晚，文仙亦辞，荐寝苗。曰：“反见外乎？”文仙曰：“侧室尚未谐欢，路花岂宜窃趣？俟君归，整旧，惟命。”曰：“汝亦乎？议论，吾。离，妇睽，汝妇睽矣。吾汝。”舟，伴此二，歌童曲韵，溢耳陶，乐极涯，欢爱待，谓登仙舟，世陶真奇遇。
经风巢谷，慕其数验，将欲问终身，诚登访，知微翁已灭迹游五山矣。返舟，值仲春末旬，草色浮青，野菜添绿，夹莺花，异春景。文仙曰：“汝记春亭词乎？《忆秦娥》阕，吾二月老。”文仙曰：“往今，诚敢忘。”秀灵曰：“《西楼》阕，吾二媒妁。”秀灵曰：“莲娘何？”曰：“红雨亭诗，吾二冰。”文仙曰：“男词，婚姻赖。何其废词？”各各谑笑。忽爱童指村曰：“此见龙湾，抵及百矣。”喜，吟曰：
忽指村近，欣。风尘处客，花柳故乡春。
客思归诗思，新共旧。倩言灵韵鹃，传信慰亲亲。
翌，至。武南翁选毕姻。莲父欲素梅。梅曰：“老父孑居，晨错代温清。”言甚恳切，莲父强。
佳期已至，亲迎礼。重乡返旆，获新婚，桃夭逞媚，黄鸟喈鸣，正归。乐水偕守朴翁毕集，咸谓：“新郎新妇，足称佳儿佳妇，遽此佳配，间绝稀。非先德，文福双齐，何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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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晚，谓莲曰：“相周，今偿此志，度刘郎今矣。今晚比觅莲亭夜更何？”莲曰：“觉胜。盖假山矣，快，琴箫矣未真，荷亭真矣未亲。至今合卺。”则莲笑竟其言。曰：“何故？”莲曰：“君别，胜九断，夜九飞，引领劳，破粉痕，立影孤躯，含啼私怜耳。别久今，思久今宵，何谓乐。”莲指身曰：“此足贵，虽与君幽，此身仍处，亦足少盖愆。使惟欲，则今宵愧愧容，由释矣。”唤秀灵至，述其言，抚其膺曰：“彼亦仍处。”莲重感敬。晚。共赋词，莲曰：“君题柱才。”曰：“卿比香玉。”莲曰：“乐相牵丝幕红，万愿今宵足。”曰：“桂榜喜书名。”莲曰：“洞房谐花烛。”曰：“并蒂比肓入绣帷，两两鸳鸯逐。”（《卜算》）枕视莲，若仙；视，若仙。处，与寻常伉俪相侔。歌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