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话 赏孤令
且雁营与太平军黄荡场恶战真杀“头滚滚瓜落尸积重重似阜山”雁排李四混战直取敌占侯料冷枪饶机敏躲避极快奈何离太近竟被铅丸铁沙射瞎眼睛倘若再偏半毫厘恐怕场被铅弹射穿脑袋。
雁排李真悍勇顾已眼眶血肉模糊侧翻身便狂般挺雁翎刀合身扑揪住占侯披散头硬拎夹服勒住颈项阵将其擒活捉。
其余太平军见势已顿四散溃退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走及纷纷弃械投降雁营团勇杀顺根本肯留俘追赶逐剿杀抡刀见活砍撞见杀场恶战直打黄昏薄暮才停荡水被鲜血染红。
雁营派飞驰灵州城报捷剩队马留收治伤者归殓尸骸古今兵凶战危“杀敌千损八百”虽举击溃股粤寇活捉贼酋占侯清点已方营“团勇、雁户、各路响马”死伤两千。
雁排李四坏招满鲜血幸弹丸入脑随军郎赶化五金水银化嵌眼窝铅才算保住条性命。
张辫旁见身受重伤雁排李四与横尸孙麻嚎啕痛哭场却怎流泪边凉透悔悔：“早知林老鬼指点场荣华富贵搭已足兄弟性命三爷宁罢孙麻与豆命交初二金棺村逃难串向互相照应帮衬兄似弟伙拜结死兄弟盼将朝够享荣华共分富贵今竟已鬼殊途。”
张辫少死与已相干见木直此刻真正折损足兄弟方才知离死别苦场仗打原本端端活何滋?便弃雁营营官职打算远远逃寻思值此乱际世哪什太平处?今早已回头路走倘若奔条跑黑孙麻岂白死?脑胡思乱半定夺。
雁铃儿兄长裹扎伤口二劝解张辫毕竟打仗死且死复经今战咱雁营必定名扬兄弟算死其。与其献俘邀功此将贼酋膛摘祭奠阵亡兄弟灵。张辫神恍惚点头：“全凭四哥主。”
暮色低垂黄荡凄风凛冽笼罩愁云惨雾“雁字营”众团勇早已尸骸收拢掩埋坟草草设灵棚牌位雁排李四命将被俘“占侯”捆五花绑带灵位跟。
占侯肩箭簇尚未拔伤口处鲜血断滴落跪倒雁排李四乞命：“告壮士饶性命则……”
雁排李四拔钢刀冷冷指排排灵位：“饶厮性命难须让许兄弟点头应允。”罢刀落点清风处占侯颗头落满腔鲜血冲雁排李四让旁站立听命两刀斧挖灵棚祭飨。
雁营阵亡黄荡雁民父兄弟设灵哭声震妻哭丈夫老娘哭儿兄弟哭足按照绿林旧例哨官抛撒纸钱念颂“赏孤令”。
令曰：“山遥遥、水迢迢两座明搭座桥；端连浆带水饭拿香锞并纸钱；高声叫住众英魂黄泉路停停；站住脚步莫回头听赏孤话传；缘结金兰恩义比月辉；恩深似海恩底义重山义更高；吃粮兵共赴沙场血染袍兄弟命丧黄泉阴阳相隔难相见冥钱烧纸虽望英贤领受愿等早升界佑等福寿绵绵今重聚世效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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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令咒众片悠悠鸣雁哨声焚化送灵位夜荡宿营转接军令雁营返回灵州城助战雁户各路响马战场死堆剥取许财帛钱物辞别回更少野响马草寇死做回趁战乱接财便投奔雁营充团勇。
此雁营城近千队伍经黄荡战折损许弟兄收兵回候倒反倍余半路重新结纳整顿入伙必须插香立誓民团风气结死兄弟相互间才性命相托非设插香堂排令山。
营官张辫雁排李四底哨官团勇依次排放令：“东山汉西山鸟食财蝴蝶采花死赵老儿伴珠光亡。缘兄弟山堂管登台登台先设三十六金交椅次摆七十二条银板凳龙归龙位虎归虎位位入位位站排。”bsp;盗贼响马虽散布四方汉绿林军赤眉军造反结党各遥相呼应各朝各代均盗魁统领盗魁称“瓢”占据八百洞庭湖洞庭湖万山环列连三江司掌形势历盗贼老巢黄荡雁户响马其脉分支已。
由回进雁营入伙外必须由雁排李四亲拿“套口”问新进团勇：“今午山门众位兄弟听真切九安死路哪敢进山门?莫入门做兄弟别身清早早走底足早回头冒充赶紧走查头兄冷今山正凶险四排兄弟犯令已挖坑已跳四排兄弟犯令三刀六眼定饶。”
入伙听清规矩则各报清身份路拿切口套词讲比“耳听兄长唤整顿衣冠参见今与众兄幸相逢实信缘众兄胆识名怜愚笨进言语周望海涵某丝某乡某村园某某月母难某月某凡某山某寨插香今结义投雁营入营遵号令吃咒赌誓表迹敬兄头断爱弟挖肝敬兄爱弟让短命落黄泉。”
营官问：“何凭证?”进答：“裁香凭。”草香折断表示倘若违此言炷香般落刀两断场。
雁排李四留留根底清则律打回重新清点营团勇共计两千二百头实力扩充半欢喜庆幸张辫犯嘀咕眼见兵马愈愈仗愈愈兆头概死愈愈照打知死伤少足兄弟张三爷眼走条路什候才算尽头?料补听由命罢。即整顿队伍回城听命。
雁营黄荡破粤寇果震京城皇听捷报喜龙颜谓朝兴望即亲提御笔写“忠勇雁营”四字让兵部破例给张辫加参将职别正三品武官拿朝廷俸禄实际却名实虚衔让做营官另外封赏今营团勇皆加双饷。
图海提督本藉太平军刀除掉灵州雁营谁结束反倒全此辈觉张辫雁排李四段城死党众逼紧恐怕别般乱暂且衔恨隐忍且调遣雁营截击粤寇正主免奏报朝廷给已邀功请赏按表。
光易逝寒暑往完秋冬春夏交张辫蒙受巡抚赏识充做雁营营官虽懂战阵杀伐雁排李四等今世骁勇善战将材更肯命统率雁营团勇接连断与粤寇交战处攻城拔寨收复灵州城附近几处重镇。
雁营回休整队伍张辫寻空独“猫仙祠”野猫见熟拥祠与厮耍。
张辫喂野猫吃东西便翘二郎腿倚倒神龛半经历数杀伐蓦间阵感慨初做梦求场荣华富贵底刀兵四知张三爷何何月才顿安稳饭吃?早知辛苦先投胎候求轮转阎王给三爷托灵州野猫倒落逍遥快活强似整入死休止。
正恁般烦恼忽听枯柴般声音冷冷：“兀呀故别恙否?”张辫惊忙神龛跳身抬眼已见猫仙祠穿身破破烂烂灰袍像古墓死身扒古旧服饰蒙露两毫气眼睛旁正够指点祸福吉凶“林老鬼”。
张辫半见此今竟已找门正紧话问连忙唱喏谁知及叙谈却听林老鬼突口：“张三爷祸临头性命将保思此闲耍!”正：“闭门坐难防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