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四章 破碎虚空
门悬彩绣，衬红毡。异香馥郁，奇品新鲜。琥珀杯，玻璃盏，镶金点翠；黄金盘，白玉碗，嵌锦花缠。烂煮蔓菁，糖浇香芋。蘑菇甜，海菜清奇。几次添姜辣笋，数番办蜜调葵。筋椿树叶，木耳豆腐皮。石花仙菜，蕨粉干薇。花椒煮莱菔，芥末拌瓜丝。几盘素品犹，数奇稀果夺魁。核桃柿饼，龙眼荔枝。宣州茧栗山东枣，江南银杏兔头梨。榛松莲肉葡萄，榧瓜仁菱米齐。橄榄林檎，苹婆沙果。慈菇嫩藕，脆李杨梅。般备，件齐。蒸酥蜜食兼嘉馔，更酒香茶与异奇。尽百味珍馐真品，果华异西夷。
师徒四众与文武官俱侍列左右，太宗皇帝仍正坐，歌舞吹弹，整齐严肃，遂尽乐。正
君王嘉赛唐虞，取真经福余。千古流传千古盛，佛光普照帝王居。
晚，谢恩宴散。太宗回宫，官回宅，唐僧等归洪福寺，见寺僧磕头迎接。方进山门，众僧报：“师父，树头儿今早俱忽向东。记师父言，遂城接，果！”长老喜胜，遂入方丈。此八戒嚷茶饭，弄喧头，者、沙僧稳重。因果完，安静。晚睡。
次早，太宗升朝，群臣言曰：“朕思御弟功，至深至，酬。夜寐，口占几句俚谈，权表谢，未曾写。”叫：“书官，朕念与，写。”其文云：
盖闻二仪象，显覆载含；四形，潜寒暑化物。窥鉴，庸愚皆识其端；明阴洞阳，贤哲罕穷其数。包乎阴阳，易识者，其象；阴阳处乎，难穷者，其形。故知象显征，虽愚惑；形潜莫睹，智犹迷。况乎佛崇虚，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抑神力；则弥宇宙，细则摄毫厘。灭，历千劫亘古；若隐若显，运百福长今。妙凝玄，遵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莫测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旨趣，疑惑者哉！则教兴，基乎西土。腾汉庭皎梦，照东域流慈。古者分形分迹，言未驰化；常见常隐世，民仰德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移越世，金容掩色，镜三千光；丽象图，空端四八相。微言广被，拯禽类三途；遗训遐宣，导群十。佛经，分乘；更法，传讹邪正术。僧玄奘法师者，法门领袖。幼怀慎敏，早悟三空功；长契神清，先包四忍。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方其朗润！故智通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迥，使千古传芳。凝内境，悲正法陵迟；栖虑玄门，慨深文讹谬。思欲分条振理，广彼闻；截伪续真，兹。翘净土，法游西域。乘危远迈，策杖孤征。积雪晨飞，途间失；惊沙夕，空外迷。万山川，拨烟霞进步；百重寒暑，蹑霜雨踪。诚重劳轻，求深欲达。周游西宇，十四。穷历异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餐风；鹿苑鹫峰，瞻奇仰异。承至言先圣，受真教贤。探赜妙门，精穷奥业。三乘六律，驰骤田；藏百箧文，波涛海口。爰历涯，求取经数。乘文，凡三十五部，计五千四十八卷，译布华，宣扬胜业。引慈云西极，注法雨东陲。圣教缺复全，苍罪福。湿火宅干焰，共拔迷途；朗金水昏波，臻彼岸。知恶因业坠，善缘升。升坠端，惟。譬桂高岭，云露方泫其花；莲绿波，飞尘染其叶。非莲性洁桂质本贞，良由附者高，则微物累；凭者净，则浊类沾。夫卉木知，犹资善善，矧乎伦识，宁缘庆庆？方冀真经传布，并月穷；景福遐敷，与乾坤永欤！
写毕，即召圣僧。此长老已朝门外候谢，闻宣急入，俯伏礼。太宗传请殿，将文字递与长老览遍。复谢恩，奏：“主公文辞高古，理趣渊微，知何名目。”太宗：“朕夜口占，答谢御弟，名曰‘圣教序’，知否。”长老叩头，称谢已。太宗曰：
朕才愧圭璋，言惭金石。至内典，尤未闻。口占叙文，诚鄙拙。秽翰墨金简，标瓦砾珠林。循躬省虑，腼恧。甚足称，虚劳致谢。
官齐贺，顶礼圣教御文，遍传内外。太宗：“御弟将真经演诵番，何？”长老：“主公，若演真经，须寻佛，宝殿非诵处。”太宗甚喜，即问驾官：“长安城寺，座寺院洁净？”班闪士萧禹奏：“城雁塔寺洁净。”太宗即令官：“真经各虔捧几卷，朕雁塔寺，请御弟谈经。”官遂各各捧，随太宗驾幸寺，搭高台，铺设齐整。长老仍命：“八戒沙僧牵龙马，理囊，者左右。”
向太宗：“主公欲将真经传流，须誉录副本，方布散。原本珍藏，轻亵。”太宗笑：“御弟言甚！甚！”随召翰林院及书科各官誉写真经。建寺，城东，名曰誊黄寺。
长老捧几卷登台，方欲讽诵，忽闻香风缭绕，半空八金刚身高叫：“诵经，放经卷，跟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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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者三，连白马平，长老亦将经卷丢，台九霄，相随腾空，慌太宗与官望空拜。